陳姨娘見自已女兒這般樣子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拍了拍顧安蓉的手,輕聲安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靠著她,娘才有機會當上相府夫人,你才能成為真正的嫡小姐。”
歎了口氣,繼續道:“一會兒,她認錯的時侯,你隻需表現得大方些,原諒於她。你爹爹最是不喜歡一家人不和睦,記住了嗎?”
又怕顧安蓉想不開,再三囑咐“等娘坐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幫襯著你,顧清淺還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隨你擺布。”
陳姨娘冷冷一笑,林婉秋,雖然我輸給了你,但我定不會讓你的女兒好過!
顧伯銘下朝回到相府,便命人將顧清淺召到書房。
想到昨晚蓉兒說與自已的事,以及她臉上的傷,顧伯銘十分惱怒。
顧清淺作為相府的嫡小姐,卻毫無容人之量,又對庶姐如此歹毒,一定要嚴懲。
“見過爹爹。”
雖然顧伯銘的形象距離顧清淺已經十分遙遠,但是她還能憑借著模糊的印象和那份血緣辨認出他,也仍然記得這個人最是在乎所謂的兄友弟恭。
在他麵前,女子必須賢良淑德,謙順躬卑。
眼前略微稚嫩的麵容與記憶中愛妻的臉重疊,顧伯銘恍惚一下回到了十四年前,有些出神。
這種眼神顧清淺很熟悉,每每見到她,顧伯銘都仿佛在看另一個人,她猜想或許這就是他對自已冷漠的原因。
“父親喚我何事?”顧清淺清冷的聲音讓顧伯銘頓時清明。
顧伯銘刻板著臉,沒有任何表情,“你可知錯。”
身為一個父親,他給了顧清淺身為嫡女應有的一切,除了他的愛。
顧清淺眸光微動,直視他的眼睛,真是有了後娘,就意味會有一個後爹。此事未曾過問自已,就憑著顧安蓉片麵之詞,他就斷定是自已的錯。
許是顧清淺眼中的失望太過強烈,顧伯銘語氣緩和了很多,“隻要你給安蓉認個錯,這件事就過去了。”
“不知父親認為我何處有錯?”
顧清淺深知自已不應該對麵前的男人抱有任何希望,上一世,顧安蓉活的那麼順遂,大多是他的功勞。
“顧清淺,你真是讓我太失望!”顧伯銘完全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她會反駁自已,勃然怒道:“非要當麵對質讓自已難堪嗎!”
顧清淺不明白,娘親為什麼要嫁給這樣的男人?“對質也算是允了我解釋的機會。”
話語中的諷刺之意不言而喻。
顧伯銘有些拉不下麵子,隻好自已找了台階,差人將顧安蓉喚了來。
他本是以為大女兒乖巧的性格,斷然不會說謊,而顧清淺向來有錯就認,久而久之倒讓他形成了習慣,也無意再詢問她緣由。
十多年,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反駁,會要求對質,甚至諷刺自已的偏心。
顧安蓉並未想到顧伯銘會要求自已出麵,匆匆把臉包了幾圈,“顧清淺,定叫爹爹嚴懲你!”
一見顧伯銘,顧安蓉眼眶瞬間紅透,幾滴眼淚欲語還休,像是受了極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