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的外公林鐵武雖為朝廷命官,但向來善交,識得不少江湖中人。
更是將自已的小兒子林黎,自幼送到傳聞中的醫聖處學習,醫聖臨死前將自已的畢生心血《無名醫錄》傳與他。
隻可惜,學成下山時林婉秋已死,不然說不定會是另一番景象。
出嫁前,小舅舅將此書贈與顧清淺傍身,畢竟後院女子最是陰毒,暗箭難防,難免傷了根本。
可惜,那時顧清淺一心向著南嬴天,還欣喜地將此事告訴他,甚至自以為深情地言明,必要學成後助他一臂之力。
南嬴天卻說學醫太過枯燥乏味,隨意讓屬下學了就好。她便輕信了,以為南嬴天是心疼她。隻是將書中解毒方子扯了下來,以防那下屬日後背叛。
此番作為確實成就了顧安蓉,她憑借著《無名醫錄》搖身成了南明國子民心目中救苦救難的醫仙。
甚至以此來搶奪王妃之位。那時,顧清淺才知南嬴天所說的屬下就是顧安蓉。
那被扯的方子在南嬴天口中也成了牽製他的工具,真真讓顧清淺L會什麼叫讓心寒。
林將軍一聽說顧清淺病了,也顧不得禮節,率領一大家子殺到了丞相府。
林黎給顧清淺診了脈,又瞧了瞧麵色,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終是開口道:“喚個丫頭進來。”
碧靈可算逮到了機會看小姐,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順著林黎的吩咐給林清淺驗了身,“回林三爺,小姐的肩膀處有極嚴重的淤青。”
“果真如此!”然後轉頭看向顧伯銘,雙目好似噴出了火,將他燒了個乾淨,“你作何解釋?清淺這傷已有數日,從未調理,至今已然傷及內裡,怕是以後陰雨天寒都會作痛。”
“還有,為何清淺L內會有沉積許久的陰寒之毒?今日,她又為何高燒不退?顧丞相,你可得給個周全的交代。”
旁邊的林家人聽到林黎這一連串的質問,都震驚了,視線直勾勾地投向顧伯銘,責難之意不言而喻。
林家二老更甚,老太太撫摸著顧清淺的臉,早已淚流記麵,“我苦命的孩子啊......”
林老將軍心像是被人生生揪住般難受,轉過身卻不願看這情景,錚錚鐵骨的漢子也是瞬間紅了眼。
顧伯銘嗓子乾澀,說不出一句話來,為什麼他全不知情?他竟是如此不稱職的父親?
“你也不用作甚解釋了,今天我們就要把清淺帶走,以免再再在此處受無辜迫害。”
林鐵武絲毫不給顧伯銘說話的機會,使了個眼色,林黎拿被子輕輕將顧清淺一裹,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便出了丞相府。
“老爺,奴婢去伺侯小姐。”碧靈稟告了顧伯銘,一溜兒煙也跟著去了。
顧伯銘身處空無一人的屋子裡,又瞧著四處的陳設,心似被陳年舊醋浸泡了般酸澀不已,“婉兒,我對不起你。”
到了將軍府,顧清淺的燒很快就退了。
林老太太見顧清淺醒了,親自遞了水過去,嗔怪道:“以後斷不可嚇唬老婆子了。”
顧清淺羞澀地低下頭,她本想借著此事打壓下府裡那三個女人的氣焰,省的她們不消停地在眼前蹦躂。
倒是勞心了外公一家為自已擔心,頓時心中愧疚,“是孫女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