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隻覺得心臟驟然停止跳動，艱難地扭動脖子，轉過頭來，看向冷麵霜眉的老楊，勉強擠出一張笑臉，“楊警官，您好啊……我就是看著這邊挺熱鬨的，想瞧瞧出什麼事兒了。”</P>

老楊哼了一聲，“彆瞎湊熱鬨，當心惹禍上身！對了，你那包裡裝的什麼，打開讓我檢查一下。”</P>

李萬臉上的笑容瞬時僵住，支支吾吾著，“沒什麼東西，就是一點兒醃貨……”</P>

老楊眉頭一皺，語氣生硬地吐出兩個字，“打開！”</P>

李萬的額頭瞬時冒出顆顆冷汗，知道自己再推辭下去，對方必然會采取更嚴厲的措施，隻得硬著頭皮回了個好字，右手慢慢地摸向行李包拉鏈，口乾舌燥地說道，“真沒什麼好看的……”</P>

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才拉開一點兒縫隙。</P>

就在老楊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忽然有名刑警走了過來，在老楊身邊站定，輕聲道，“老楊，常隊讓你趕緊過去，那邊情況有點複雜！”</P>

老楊一聽這話，知道肯定是案情重大，不敢再耽擱，瞥了李萬一下，警告對方兩句，隨即轉身跟著那名刑警往胭脂胡同裡麵走去。</P>

李萬見狀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重新拉上拉鏈，倉皇逃跑。</P>

暫且撂下他這邊不提，且說老楊跟著刑警同事來到胭脂胡同七號大院門口，掃視四周圍觀的街坊鄰居，緊皺眉頭問道，“怎麼把附近的人都驚動了，不是常安第一個發現的嗎？”</P>

那名刑警搖搖頭，低聲答道，“不是常隊發現的，下午他本來想過來看看，但是途中遇到了這胡同超市的老板，瞧著對方鬼鬼祟祟的，就轉去了超市那邊……法醫痕檢也是先到了那邊，後來聽到外麵有人嗷嗷亂叫，這才發現七號大院裡麵更精彩。”</P>

老楊聞言怔了怔，滿臉震驚道，“兩處案發現場？”</P>

那名刑警點了點頭，歎道，“你先進去瞧瞧吧，咱們接下來恐怕要加好幾天班了。”</P>

老楊砸吧一下嘴巴，舉步邁進七號大院，還沒走出幾步便呆住了。</P>

隻見這院子中央躺著一具無頭屍體，滿地血汙。</P>

警局的法醫和痕檢正蹲在屍體邊上，一麵收集證據，一麵嘰嘰咕咕說著什麼。</P>

而刑偵隊長常安則是站在不遠處，表情凝重地看著一口大缸。</P>

老楊湊到常安旁側，好奇地問道，“你在瞅啥呢？”</P>

常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你身上有袋子嗎？”</P>

老楊伸手摸了摸衣兜，掏出來一個食品袋，“今早剩下的，你要袋子乾嘛……”</P>

不等他說完，常安一把奪走食品袋，跨步來到牆角，俯下身子，朝著食品袋裡哇哇大吐。</P>

老楊嘖嘖兩聲，“好歹也是刑警隊長，這麼不淡定，終究還是太年輕，缺乏鍛煉。”</P>

這時候，法醫走了過來，舉著手電筒照了照大缸，側臉看向老楊，眨了眨眼睛，“瞧瞧，像不像你們中午吃的鹵煮？”</P>

老楊扭頭看去，臉麵刷地一下變得寡白，“這、這是什麼？”</P>

法醫彎腰從大缸裡撈起來一個濕噠噠的圓球物體，嗬嗬笑道，“人頭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