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近旁的老楊不由地愣在原處，摳了摳腦門道，“我被嚇吐了？”</P>

常安聳聳鼻子道，“你就說你昨天吐沒吐吧？”</P>

老楊懵懵地說著，“吐是吐了，但我是在……”</P>

他剛說了半句，常安立刻出言打斷，“您瞧，他自己也承認了，反正您有個心理準備，場麵確實不怎麼好看！對了，您今早沒吃鹵煮吧？”</P>

趙利民搖搖頭，“那倒是沒有，我早上不喜歡吃得太油膩，隻啃了個我侄子從四川寄來的麻辣兔頭……你突然問這個乾嘛？”</P>

常安嗬嗬笑著，“沒吃鹵煮就行，您辦案經驗豐富，什麼大場麵都見過，心理素質甩老楊十八條街，肯定不會吐的。”</P>

趙利民聞言眉毛一揚，“那是必須的！老楊，不是我說你，遇事要淡定，你也是老刑警了，怎麼還能被嚇吐了，多影響咱警局的形象！應該像我這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P>

二十多分鐘後，局長趙利民麵色發白地衝出七號大院，扶著警車哇哇嘔吐。</P>

老楊靠在院門外的牆壁邊上，嗬嗬笑著，“原來這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學習了啊！”</P>

局長趙利民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咬著牙，跺著腳，“在暖陽市居然敢犯下如此凶案，我一定要幫死者雪恨！”</P>

其實他是因為在底下人麵前丟了臉，所以才會這般咬牙切齒。</P>

常安追了出來，看了看警車邊上的汙穢，故作驚訝地說道，“局長，您這是……”</P>

趙利民擺擺手，“我沒事，剛才是老楊吐了，我擱這兒教育他呢，也太不穩重了！”</P>

老楊呆了呆，怔怔道，“我又吐了？”</P>

常安嘖了一聲，“不要緊的，我們不會往外瞎傳，沒人笑話你……對了，局長，裡頭床炕上還有兩具腔子，您要不要進去瞅一眼？”</P>

趙利民很迅速地搖了搖頭，“不用了，讓法醫趕緊把屍體弄回警局吧，儘快核實死者身份，查明真相！”</P>

常安歎了口氣，“我們也想儘快確定死者的身份，隻是現在還有很多人沒有更換新一代證件，係統裡沒有指紋，無法配對查詢……局長，我需要更大的權限，最好可以調取全國的犯罪記錄和指紋信息。”</P>

老楊聽到這裡，眉尖微微一皺，忽然明白了常安一大早帶著局長來到案發現場的深意。</P>

局長趙利民卻是絲毫不知，點頭應允道，“可以，我馬上回去幫你申請，隻要能儘快破案，什麼都好說！”</P>

就在常安想要感謝兩句的時候，褲兜裡的手機突地響了起來。</P>

他摸出手機，瞟了一下來電號碼，立刻接通，嗯嗯啊啊地回應了幾句，而後掛斷電話，抬眼看著老楊和局長趙利民說道，“交警那邊打來的，說是已經幫我們找到王小龍他爸出事之前駕駛的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