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立即應了下來，“沒問題，但你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以配合調查為由，強行帶我去警局。”</P>

常安哼哼兩聲，“放心吧，我這人從不耍賴……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趁著老板娘還沒把酒端上來，趕緊麻溜地滾蛋，不然一會兒真讓你喝幾個茵陳，恐怕你就要在這兒丟人了。”</P>

陳述看了看常安，又側臉瞄了一眼老楊，狐疑道，“我真可以現在就回家了？”</P>

老楊聳聳肩膀，不言不語。</P>

常安也是低著頭，自顧自剝著花生，仿佛根本不在意陳述一般。</P>

陳述見此情景，反而心裡有些沒底，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起身離開。</P>

待他走後，老楊餘光瞥了常安一下，低聲問道，“費這麼多功夫才把他逮著，怎麼又放了？”</P>

常安歎道，“之前也確實是我們有所疏漏，如果繼續盤問下去，隻是浪費時間，與其陷入被動節奏，不如另辟蹊徑，打破僵局……你猜他回去之後，會先跟誰聯係呢？又或者，他從這兒離開之後，會去什麼地方呢？”</P>

老楊擰著眉毛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忽地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看向常安，“你讓實習生過來，不隻是為了幫咱開車的吧？”</P>

常安抿著茶水笑了笑，並不回答。</P>

距離燒酒作坊五十米之外的奶茶店，實習刑警一邊啜飲著檸檬水，一邊望著燒酒作坊門口，瞧見陳述出來以後，迅速跟了上去。</P>

陳述因為方才常安那番話，心裡亂糟糟的，也沒注意到身後跟著個尾巴。</P>

他租的房子就在好景胡同，所以並不需要改用其他交通工具，腿著就能回家。</P>

但陳述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乘坐公交車，遠離了好景胡同，七拐八繞地來到了胭脂胡同附近的銀行外麵，偷偷瞄了一眼大廳，緩步走了進去，接連取了兩三個號，坐在大廳角落裡，焦灼地等待著。</P>

不多時，一號櫃台叫號輪到了陳述取的第一個號碼。</P>

陳述並沒有起身，好似不曾聽見一樣。</P>

緊接著，二號櫃台開始呼叫陳述取的第二個號碼。</P>

陳述還是沒有行動。</P>

直到三號櫃台那邊廣播響起，他才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三號櫃台前坐下。</P>

三號女櫃員瞟了陳述一眼，隨後快速收回目光，輕聲問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P>

陳述摸出一張銀行卡放進下方的凹槽裡，小聲說道，“謝謝你前兩天幫我辦的新卡，確實很好用，現在我想把老卡注銷，畢竟那張卡的預留號碼沒用了，不安全。”</P>

三號女櫃員保持著標準式微笑，“好的，這就幫您辦理注銷……請問，這裡麵的1378塊是取出來，還是轉入新卡賬號？”</P>

陳述似乎早就想到了對方會這般詢問，迅速答道，“全部都取出來吧！”</P>

三號女櫃員笑著說了句“好的”，然後麻利地點出1378塊，特意又用一個小紙條將錢捆好，放到櫃台的凹槽裡，溫和地笑道，“這邊已經全都給您辦好，請問還有什麼需要辦理的嗎？”</P>

陳述搖頭說了個“謝謝”，把錢拿了過來，速即起身走出銀行，拐進旁邊的胡同裡，扯開那個小紙條，縮頭縮腦地環顧四周一番，而後看向紙條上麵的數字——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