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不以為然地撇了一下嘴巴，“這可跟那個鋼蹦子沒關係，其中另有隱情……”</P>

說著，他從兜裡摸出一個鋼蹦子交給楊琴，緩緩說著，“這就是當初你家孩子王明與王小龍都沒找到的那個鋼蹦子，王小龍沒說謊，確實把硬幣全都還給你家的王明了，隻不過這個鋼蹦子因為他倆爭執的時候掉落在斜對麵那家的門口，所以數目對不上。”</P>

楊琴捏著那個鋼蹦子，垂頭歎道，“一件小事，兩家爭得麵紅耳赤，要死要活的……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該再掏一個硬幣交給孩子，就說是王小龍歸還的，不就沒事兒了嗎！”</P>

常安冷笑兩聲，“現在後悔已經晚了，王小龍他爸已經躺在這兒，往後王小龍可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確實造孽呐！楊琴，你彆急著感慨，再來瞧瞧這個……”</P>

他快步來到旁邊第二架蓋著白布的鐵床，抿了抿嘴唇道，“有了前麵那個打基礎，這下該是有心理準備了吧？”</P>

楊琴咽了咽口水，“還是死屍嗎？”</P>

常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咳嗽兩下，“馬上你就知道了！”</P>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同時，他猛地扇開白布，現出鐵床上的一顆人頭和一具腔子。</P>

可能是時間太趕，這具死屍的人頭與腔子隻縫合了一半，而且方向還還有點偏，像是因為心生不滿，彆過臉去，哼了一聲的模樣。</P>

即便楊琴沒瞧見這人頭的正臉，但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瞬即撲了過去，嚎啕大哭著，“哎喲喂，缺德的，你怎麼把腦袋都給睡掉了呢？我自打嫁給你就沒過幾天好日子，現在你又慘死，丟下我跟王明不管不顧，你心裡不愧嗎？”</P>

常安見她哭著哭著就要暈倒，急忙上去扶住了，拉到另外兩架鐵床中間，伸手扯開上麵的白布，“楊琴，你再堅持一下，幫我瞧瞧這兩個腔子分彆是誰？”</P>

這兩架鐵床上麵的屍體隻有腔子，沒有人頭。儘管法醫根據切口形狀，從五個人頭裡麵選出了兩個比較貼合的，但畢竟還有兩個人頭下落不明，為免給楊琴錯誤的引導，常安特意吩咐法醫又把人頭取了下來，保持屍體原本麵貌，方便楊琴。</P>

楊琴此時傷痛過度，也沒什麼氣力拒絕，隻能由著常安將自己帶到兩架鐵床之間，她抬眼一瞧，立時兩眼一翻，呃地一下向後栽倒。</P>

好在常安早有準備，伸手將其接住，又問了一遍，“楊琴，你認得這兩個腔子是誰嗎？”</P>

“那個男的認不得，但我知道這穿黑絲的女人是誰……”楊琴抬起手臂，哆哆嗦嗦地指著右側的女屍，顫聲道，“這是我們胡同裡的狐狸精，李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