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之中，跑腿小哥是一個身材健碩，收拾得非常清爽的大小夥子。</P>

而眼前這人，骨瘦如柴，皮膚黝黑，形容枯槁，頭發又臟又亂，還散發著一股子怪味兒，也不知多久沒洗過了。</P>

乍一看，整個人就跟流浪漢差不多，還是五六十歲那種埋裡埋汰的小老頭兒。</P>

一年光景，好似蒼老了三十多歲。</P>

實習刑警也有些發懵，看了看手裡表格上麵的信息，“你是之前幫闕德坊跑腿送貨的陳陌？看著不像才二十八啊！”</P>

這跑腿小哥陳陌正看著常安出神，一聽這話，瞬時驚醒，連忙站起身來，對著常安和實習刑警兩人比比劃劃。</P>

實習刑警眉尖微微一皺，“你擱那兒瞎比劃什麼，我問你話呢，你是去年死豬案的那個陳陌嗎？”</P>

陳陌忽然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P>

實習刑警嘖了一聲，“你彆光點頭啊，是與不是就一兩個字的事情，說出來也沒多困難吧！”</P>

陳陌抬頭看向實習刑警，猶豫了片刻，而後緩緩張開了嘴巴。</P>

實習刑警定睛一瞧，登時大驚。</P>

隻見這陳陌口中爛糟一片，直看得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P>

常安表情沉重地問道，“怎麼搞成這樣子了？”</P>

陳陌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常安，歎了口氣，在桌案上麵找了一支中性筆，又拿了一張寫滿了字的A4打印紙，翻了一麵，快速畫出一個火炭的圖案，而後舉著那張打印紙做出吞咽動作，表示自己是因為吞了一顆火炭，所以才不能開口說話的。</P>

常安又問，“誰逼你吞咽火炭的？胡金龍？”</P>

陳陌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P>

“你自己？”實習刑警突然插話問道，“為什麼呀？就算餓得再狠，也彆吃火炭，那得多疼啊！”</P>

陳陌比比劃劃一番，表示自己吞咽火炭不是因為肚子餓，而是因為彆的事情。</P>

常安追問道，“是跟死豬案有關嗎？”</P>

陳陌先是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直勾勾地盯著常安，用口型說了一句，“主要是因為你……”</P>

常安怔了怔，隨即關上房門，坐在陳陌對麵，歎道，“當年那案子，是我對不起你，但你沒必要這麼偏激，又是吞咽火炭，又是報複我和老楊的……”</P>

陳陌立刻搖頭反駁，在打印紙上飛快地寫了一句，“我吞火炭不是因為你對不起我，而是我對不起你。”</P>

常安盯著陳陌的眼睛問道，“這麼說來，你是承認害死了我老婆和母親，以及還沒出生的孩子了？”</P>

旁側的實習刑警都驚呆了，他壓根就不知道陳陌與常安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恩怨，瞪大眼睛，轉頭看了看陳陌，又看了看常安，很識趣地沒有多嘴詢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