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沒有答話，黑著臉走到李萬以前居住的屋子跟前，猛地推開門板，看了看沙發上光溜溜被捆綁著的刑警同事，又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按摩女郎，沒好氣道，“彆裝了！”</P>

那位被扒了個精光的刑警嗚嗚嚷著，表示自己不是裝的，真是掙脫不開，否則必定先找塊破布搭在身上遮醜。</P>

常安白了他一眼，並不搭理，側了側身子，拿腳輕輕踢了踢地上的按摩女郎，“我說的是你。”</P>

那按摩女郎扮出一副剛剛蘇醒的模樣，驚詫地看著常安，“警官，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為什麼會躺在地上……”</P>

常安不等她說完，探出右手，使勁兒攥著對方的手腕，沉聲道，“彆跟我來這套，你身上一點傷痕淤青都沒有，哪裡像是被人打暈的樣子？趕緊老實交代，李萬去哪兒了？我可告訴你，這牽扯著好幾起命案，你不要為了一時義氣，把自己搭進去了！”</P>

按摩女郎被他攥得生疼，連忙求饒，“我說，我說，你先鬆開……好家夥，兩隻手跟鋼鉗子一樣，都把我弄疼了。”</P>

常安立即鬆開了手，厲聲吐出一句，“少廢話，快說！”</P>

按摩女郎翻了個白眼，“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猴急得不行……我承認，剛才確實是我鬼迷心竅，想著幫他們脫身，事後能分一筆，但跟什麼命案可沒牽扯，您也甭想拿話唬我！”</P>

常安皺了皺眉，“什麼事後分一筆？”</P>

按摩女郎比劃了一下李萬的那個行李包，嗬嗬笑道，“瞧您謹慎的，我都看見了，這麼大一個包，圓鼓鼓的，裡麵肯定藏著好寶貝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我一猜一個準兒，他肯定就是為了那包裡的東西，這才鋌而走險的。那小子還不承認，是我好說歹說求瑩瑩拉我加入，謀了個文戲，爭取也富裕幾天。警官，我這最多算裹亂，問題不大吧？”</P>

“圓鼓鼓的包……”常安細細回想了一番，忽然記起那日他和老楊在好景胡同碰到李萬時的情景，再聯係七號大院裡的命案，心中有了某種猜測，努力壓下急迫的心情，表情嚴肅道，“你的問題先放一邊，我就想知道李萬和王瑩瑩什麼時候走的，可能去了哪裡？如果你能幫我們再把他倆逮著，將功補過也不是不行！”</P>

按摩女郎咬著嘴唇思忖片刻，老實答道，“十分鐘前，他倆換上我和這位警官的衣服，從樓道走下去的……我估摸著他們不會直接打單元樓門那邊出去，而是溜到地下停車場負三層，負一層、負二層是分樓棟的，有的地方不連通，但負三層可是四通八達的，既能從停車場幾個口子出去，也可以轉去其他樓棟，大搖大擺從小區大門離開。尤其，他倆現在換了裝扮，那些民警輔警也不認識，隻要仔細一點，應該沒人會發現。”</P>

常安訝然地看著按摩女郎，眨了眨眼睛道，“你這分析能力可以啊，有理有據的。”</P>

按摩女郎一撩頭發，“人家也是讀過書的！”</P>

常安嘖嘖兩聲，“那你說說看，他倆離開小區之後，可能會去哪裡呢？”</P>

“這我就不知道咯！”按摩女郎剛說完這句，突然想起了什麼，歪歪腦袋道，“按照瑩瑩有仇必報的性格，或許臨走之前還會轉去那個地方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