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黑童謠4.0(1 / 2)

繭影 禾五平安安 2203 字 1小時前






那些所謂的揭秘都帶著濃重的導向性,大家不忍細看,各自散開繼續翻找下一道門的痕跡。

反倒是狐狸來了興趣,從狼的手裡一把搶下手機,大喇喇坐在椅子上徑自研究得津津有味。

許梔和熊剛找到衣櫃裡下一道門的位置,狐狸恰好揚起了手機,輕飄飄地甩了句:“哎,也不無辜,都是自找的。”

熊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猛地扭頭,朝她吼:“你有沒有同情心,一個小姑娘明明做了好事,結果被逼上絕路,你卻說自找的,我看你這人才是真的有病......”

狐狸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曲起手指,纖長的法式穿戴甲叩了叩屏幕,眼底都是不屑:“你們自己看,這姑娘確實有些極端,偶爾會在她玩娃娃和原創音樂的小圈裡發些引戰言論,一定是得罪了人才會被這麼搞。”

“你這是受害者有罪論,”許梔拿起手機迅速掃了幾眼,替女孩鳴不平,“一碼歸一碼,就算她平時發言是有些極端,也不是那些人網暴她的理由。你可以說她情商低不圓滑,但她自始至終沒有害過任何人。”

“沒害人?”狐狸不屑,“她也在網上各種掛彆人好不好,好幾個圈子裡的人被她懟到刪號退網。這位聖母,你彆激動嘛,我隻是感慨,多大的事啊就尋死?現在孩子真是心裡脆弱,詆毀彆人就可以,自己碰上就受不了,這也是種雙標。”

見許梔發了火,狐狸試圖緩和氣氛,拍了拍她的肩,狡黠的笑停在唇邊不散:“網絡世界本來就不講道理,既然開戰了,自己真有理就懟回去,輸人不輸陣,反正總有網友站在你那頭,最差也能混個流量。玩不起就彆玩,大不了退網保平安,何必這麼認真,還搭上自己一條命。”

許梔倒抽了一口冷氣,直勾勾地瞪著狐狸,對她的冷漠和刻薄慪到了極點,難得放縱自己一次,把心底的話都喊了出來:“是,你或許能懟能戰鬥,但這個女孩她沒你這麼厲害的心態和靈活勁,儘管有些執拗,但她隻想繼續自己的愛好。現在的網暴,很多時候連心誌堅定的成年人都無法承受,你沒經曆過這種痛苦,可以輕飄飄評論一句下結論,但對被傷害的人來說那是身體和心理雙重的打擊,每一天是怎麼過的都無法想象。”

“你怎麼知道我沒經曆過?誰不是這麼過來的,但我才不會蠢到遂了那些人的願真的去死,”狐狸將手機扔還給兔子,仗著比她高的個頭,居高臨下地揚起下巴,不依不饒著,“不管混哪個圈都是要還的,但凡你發過東西,出過聲,糾紛隨時可能找上門,管你多牛逼都會朝你潑臟水。對,她是個孩子,那她就該有個孩子的樣子,在這個年紀好好讀書學習,明明就知道風險,還非要玩這些暗黑引戰的東西。還有,她的父母家人呢,老師呢?她經曆這些是很讓人心疼,但不能排除本身性格就不招人待見,所以沒人管她。”

許梔有一肚子的話可以回懟,但這一刻她知道爭論無意義。

我們永遠無法真正做到設身處地和感同身受,所謂強大和理智也因人而異。

狐狸理解的角度不是全無道理,因著每個人的生長環境和性格不同,自然會產生千百種的行事風格和生活理念。

許梔很清楚,逼死女孩的並不是來自不同思維角度的質疑,而是借著開放的網絡環境躲在鍵盤後的歹毒心腸。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溝通渠道變廣了,思考方式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變得豐富多彩,但同時,柔軟的舌頭和指腹竟成了無形的凶器,借著網絡的掩護,躲在暗處嗜血於無形。

“門開了,大家快走吧,”衣櫃裡傳來熊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兔子在日記本的封皮頁裡找到了一把鑰匙,熊和狼裡裡外外試了幾次後,發現恰好能打開衣櫃內隱秘的門。

這次是條黑漆漆的過道,深不見底,恍若直通幽冥地獄。

兔子扶了扶許梔的手臂,勸她:“彆說了,走吧。”

許梔點點頭,輕輕闔了闔眼,身心俱疲。

這場小爭執徹底邊緣化了狐狸,狐狸卻無所謂,淡定依舊,甩了甩長發,待所有人都進去後,才緩緩抬腳。

剛跨進去一步,就聽到熊在她耳邊低嘲:“我好像知道你是誰了,你的聲音我以前刷直播聽到過好幾次,嗬,拜金撈女,裝什麼裝.......”

“滾你大爺的,你特麼有種再說一遍......”狐狸渾身僵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命門,隨即氣場全開,抬高了幾度的嗓音一下子劃破黑暗,“我隻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又沒害那女孩自殺,你憑什麼人身攻擊,怎麼?腦子開竅了,也想隨便造謠幾句逼死我?”

這一次占了上風的熊很淡定,靜靜看她發狂:“我要是沒說中你激動什麼?剛不是還說自己混久了,多大點事,現在被我說一句拜金撈女你就受不了......沒說中你急什麼,噗,真是太好笑了,自己幾斤幾兩不藏著掖著,還有臉嘚瑟。”

狐狸咬牙切齒,氣得雙肩不停發抖:“你......”

熊繼續嚇唬她:“反正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知道,我勸你要是還想多活幾分鐘就夾起尾巴做人,免得我下手沒輕重第一個解決你。”

“彆吵了,”許梔拉開跳腳的兩人,指著櫃麵上的動物圖案驚呼,“你們看,櫃麵上有我們的動物頭像,上麵都被打了紅叉,會不會這件事和我們都有關......”

“不可能,我不認識她。”熊立馬撇清。

“我們也不認識這個女孩,”走在前麵的狼和兔子此刻也同時回頭。

“看我乾嘛?”狐狸對四麵八方投來的問詢目光渾身不舒服,“我才沒空去搭理這些小女孩的破事。”

許梔搖搖頭,故意放慢了語速,一點點說出心中的揣測:“或許不是跟真實世界的我們有關,而是跟我們的麵具有關,麵具的背後有可能代表了曾經網暴過這個女孩的人。”

“什麼意思?”熊依舊茫然。

這時狼歎了口氣,緩緩剖開遊戲可能存在的另一個殘酷走向:“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扮演的動物角色參與了網暴女孩的惡行。”

許梔點點頭,神情凝重起來,隻是因為麵具的遮掩,眾人讀取不到她此刻的心驚。

“可.......這和我們本人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網暴她的人,憑什麼拉我們下水浪費時間陪玩這場遊戲。”狐狸憤憤不已。

許梔苦笑了下:“有沒有關聯或許要等到最後才知道,大家先努力下一關吧。”

“哎,管他的,遊戲是遊戲,現實中又沒做虧心事,老子才不怕,”熊擺擺手,根本不思考這麼多,抬腳就要往裡走。

狐狸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嘴他的機會,看好戲似的撫弄著纖長的穿戴指甲,話有所指:“那可就難說了,剛在第一關那道隔檔砸下來的時候,你可是嚇得亂跑撞到頭,要不是有麵具擋著,你的腦袋都要破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