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瞳男子嗤笑一聲：“都說張大族長為人穩重，沉默寡言，現在看來嘴不也挺快的嘛？”</P>

莫山山笑道：“陰溝裡的老鼠，也能口吐人言？”</P>

這時，山洞深處的空間泛起陣陣漣漪，虛空中傳來一道蒼老且飄渺的人聲：“莫山主這話倒是挺對老夫胃口。”</P>

一身著墨色長衫，身姿挺拔的老人自漣漪處一步踏出，抱拳道：“見過張族長，莫山主。”</P>

見過禮，老人話鋒一轉：“不過，你我都是一丘之貉，苟延殘喘罷了。”</P>

“老爺子，這事你也要摻和？”豎瞳男子道。</P>

老人沒有搭理他，繼續說道：“你我本無仇怨，又何必打打殺殺，今日我們化乾戈為玉帛如何？”</P>

張啟靈麵上仍是那副古井無波樣子，淡淡道：“條件呢？”</P>

“鬼璽。”</P>

“不可能。”</P>

老人臉上不見絲毫意外：“那老夫要借炁體源流一觀，如何？”</P>

莫山山搖頭，笑道：“老先生是來與我二人逗悶子的嗎？”</P>

“不敢。”</P>

老人同樣笑了笑：“既然談不攏，那便隻有手底下見真章了，不過，動手之前，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問張族長。”</P>

“就憑你那半部雷法，能弑神麼？”</P>

話落，老人向前一步，右臂微抬周身氣勢陡然一變，山洞內狂風四起，如萬千道利刃，向張啟靈二人殺來。</P>

莫山山雙手結手印，身前焚天符光芒大作，如一道分水嶺，將所有利刃一分為二。</P>

“這點手段也敢稱神！”</P>

莫山山雙掌一推，焚天符頂著利刃結成的洪流，伴隨著陣陣金鐵交鳴之聲，不斷向前，直奔那老人而去。</P>

老人如趕蒼蠅般隨意揮了揮手，焚天符瞬間破碎，心想這女子也不過如此。這樣想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P>

就當他想要出言嘲諷的時候，一雙被金光包裹的修長手指，穿過那破碎的焚天符，直取他的咽喉。</P>

老人抬手便要去擋雙指，不屑道：“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也敢拿出來賣弄？”</P>

然而就在此時，那雙指間突然雷光閃動，迸發出數道的藍白色細線，如遊龍般直奔他的麵門。</P>

老人雙臂交叉於麵前，任由那細線穿透手臂也依舊不退半步，反而是那細線自進入他的小臂後，便如泥牛入海般杳無音訊。</P>

張啟靈的眼中再不複之前的平靜，罕見的起了一絲波瀾。</P>

老人雙臂一震，由雷法凝成的絲線瞬間崩潰，抬起拳頭向著張啟靈轟去。</P>

不信邪的這張啟靈再次凝聚陽五雷於右拳，迎向他的拳頭。</P>

雙拳接觸的瞬間，爆發出了如雷鳴般的巨大聲響。這一次，這萬鈞雷霆未被化解，但也隻是將這位老人轟入石壁而已，除了看上去有些狼狽，沒有給他的行動帶來任何影響。</P>

“了不起！”</P>

老人由衷讚歎道，此時的他，衣衫儘碎，嘴角隱隱有血絲流出。</P>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放你出四姑娘山，就該全力絞殺！”</P>

一邊的甲辰雙腿打顫，驚恐的看著那位傳說中張家的最後一任族長。打死他也沒能想到，短短四十年過去，他竟能強到這種地步，竟然能與這位老人全力交手而不落下風。</P>

他終於明白了齊羽對他說的那句話，“終有一天你也會直麵他，我希望你那時候還能像現在這樣站著。”</P>

那時候是八四年，到現在已經是二十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