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zed
a
gazley
stare
at
all
the
millions
here……"
他閉上眼睛,輕聲唱起那一首歌未曾唱出的結尾:"We
must
have
died
along,
a
long
long
time
ago……"
我們一定會相繼死去,在很久很久以前……
也在很久很久之後。
.
.
沒過多久,遠方有刹車的聲音響起。
一排巨大的車頭燈直勾勾地照亮了槐詩。
在沉重的腳步聲中,整個現場都被那群熟悉的升華者鎮壓部隊包圍了。
畢竟是特事處,一旦動員起來,整個新海都處於監控之中,沒有任何源質波動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這麼多部隊動員,十分鐘就趕到了現場,速度真不能算慢了。
可惜,這裡結束的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快。
很快,有一個披著雨衣的中年男人排眾而出,他看上去略顯蒼老,頭發有些斑白,厚重的雨衣下麵,快速反應背心的輪廓凸起,隱約可以窺見沉重槍械的痕跡。
他環顧著四周,最後看向槐詩。
"紅手套呢"他問,"在哪裡"
槐詩抬起手,指了指汽車的殘骸。
"死了"中年人愕然地看著那一具徹底燒焦的屍體,還有那一隻殘存的焦黑手套,不可置信:"是你"
"其實是一個路過的禿頭英雄。"
槐詩低聲笑了笑:"就在我快要被害的時候,忽然從天而降救了我,一掌打死了紅手套之後,拂衣而去,如果你硬要問個名字的話,不如就稱呼他為淮海路佩奇俠吧。"
很明顯,這一套扯淡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
因為現場還有監控錄像。
碼頭的保安又不是蠢貨,聽到爆炸和槍聲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報警了。
"竟然是升華者嗎"
中年人草草看完了監控,複雜地看向槐詩,雖然槐詩殺死的是綠日的恐怖分子沒有錯,但在這之前的行動裡實在有太多的疑點……要就這麼各回各家,大家當無事發生的話,也太不給特事處麵子了。
"那麼……"他歎息了一聲,"小子,在配合我們進行調查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槐詩低頭認真想了半天,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心得體會的話,那就是聽搖滾果然還是不能用手機的,對吧"
他點了點頭,"恩,回頭得攢錢買個CD機了啊。"
"……"
中年人對槐詩的粗線條再無話可說,揮了揮手,有手下走上來,給槐詩的左手戴上了手銬,然後將他架起,走向了後麵的裝甲車。
看著麵前緩緩敞開的車門,還有裡麵分隔出的囚禁室,槐詩終於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果然,這種事情還是不應該衝動的吧這下好了,以後不用想怎麼吃飯了,說不定後半輩子都有人管飯了。
所以,下次辦這種事情之前,果然應該先去買個頭套才行吧
隻靠著一個佩奇麵具完全什麼用都沒有嘛。
"……所以,傅處長,你們要將天文會的雇員帶到哪裡去"
那一瞬間,他聽見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特事處雖然對天文會的成員也有監督的權力,但具體的關押、處置和審判是所在國的中央管理會才有的權力吧
而且,今晚他剛剛代表天文會鏟除了綠日埋進現境中的一顆毒瘤,不論怎麼想,都沒道理接受這種待遇。"
槐詩愕然地扭過頭,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
是艾晴。
她的神情平靜,雙手淡定地交疊在一張膝前的毯子上,或許是因為深夜的寒氣,她的手指白得透明,一根根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在她身後,儘職的女司機撐著一把大傘,沒有讓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身上。
第一次被她稱為傅處長的中年人愣了好久,看著艾晴,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槐詩:"天文會的成員他什麼時候"
"五天前,槐詩自願成為誘餌的時候簽署了天文會的平民義務協助協議,期限是一個月,也就是說,到現在他還是天文會的臨時雇員。"
說著,艾晴從夾帶中拿出了一份協議,向傅處長展示:"所以,他的人身安全和所作所為都由天文會負責。
如果您對這一場爭鬥還有什麼疑惑的話,明後天的時候,我會帶他前往特事處做出詳儘的解釋。不過現在的話,可以請您把他的手銬打開麼"
傅處長麵無表情的低頭看著艾晴手中的協議,卻沒有接過,許久,輕聲笑了起來:"第一次從你嘴裡聽到’您’這個詞兒,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鬆手,給槐詩打開了手銬。
在離去之前,他拍了拍槐詩的肩膀:"記得不要膨脹啊,小鬼,真希望我將來不會在特事處的監獄裡看到你……"
說完,他上車,帶隊走了。
寂靜裡,隻有呆滯地槐詩,還有傘下的少女。
"我什麼時候跟你簽的那個合同"槐詩看著那一遝被艾晴隨手丟到水泊裡的協議,茫然地問:"我怎麼不知道"
"那個是我替你簽的,剛打印出來十多分鐘,還熱著呢,墨跡都沒乾。看樣子,那個家夥也看出來了吧算是給了我一個麵子。"
"……話說,你不是去金陵了嗎"
"啊,那是我騙你的。"
艾晴淡定地捧著一具小小地暖手爐,"如果我說:我感覺你有什麼東西在瞞著我,所以還在你的口袋裡放了定位器,而且還在這裡更是從頭看到了尾的話,你會生氣嗎"
槐詩傻愣了很久,點頭:"……有點吧"
"哦,那就氣吧,不缺你一個。"
艾晴滿不在乎地點頭,隨手從夾袋裡拿了一個東西丟進了槐詩的懷裡。
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發現好像是一張磁卡,但材質好像是什麼合金,那在手裡沉甸甸的,前麵凸版印著一個地球的標誌,兩側有荊棘和桂葉紋章,背後還有一個扣,能讓人掛在胸前。
"這什麼"
"你的保命符。"
她冷淡地說,"從今天往後,你就是天文會東亞分部下屬新海檢察官的機要秘書了——說實話,我不在乎你究竟隱瞞著什麼,但如果你不想因為殺人罪被關進監獄的話,就準備好好地給我賣命乾活兒吧。"
槐詩愕然:"我……這是被招安了嗎"
果然水滸傳說得好,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自己剛殺了個人,放了把火,這就成為天文會的成員了
而且還是個秘書,嘿呀,男秘書,真新奇……
"不是招安,是’服刑’。"
艾晴瞥著他那一副傻笑竊喜的樣子,殘忍地打消了他心中那麼一點希望:"簡單來說,活兒你乾,報告你寫,背黑鍋你來,送死你去……你的工作內容就這麼簡單。
希望你能做好準備,在你的暑假結束之前,還有很多活兒等著你乾呢——"
想到如今還在重症監護室裡的柳東黎,槐詩忽然心中一涼: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還有……"
在離去之前,艾晴回過,最後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間,在漸漸稀疏的雨中,槐詩看到傘下的少女嘴角微微勾起。
她說,"好久不見,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