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皺褶不堪。

康誌華皺了皺眉，也沒有說什麽。隻把沙發上的衣服放在一邊，坐下問他：‘磊兒，你今年多大了？’

康磊不明所以，說：‘我有多大，你們難道不知道？也難怪 啊，隻管生，不管養。又怎麽知道我的年齡呢？可笑至極。’

康誌華也不生氣，繼續說：‘我們怎麽不知道你有多大了？每年，你的生日，你媽媽總要訂做一個生日蛋糕，為你慶祝生日。雖然 ，你不在我們身邊，我們也沒有忘記你的生日呀！’

‘是嗎？’他反問。

‘是的。’康誌華肯定道。

‘怎麽我感覺不到愛呢？’

‘磊兒，爹爹媽媽對不起你。沒有陪伴你成長，讓你孤獨一個人。’康誌華動容。

‘別假惺惺的了。’

‘真的。磊兒，你對爹媽不滿，我們無話可說。不過，你有什麽不滿，要坦誠地 說出來。如果你不說出來，我們又怎麽知道你心裏什麽需求？是不是？儘管說，隻要我們能做到的，無不答應。’

‘你們不會答應的。因為，在你們心裏，隻有利益。隻要對你們有利的，不會管我的感受，就要按照你們的心意去做。’康磊冷笑道。

康誌華耐心地開導他：‘爹媽所擁有的，將來都是你的。我們的出發點，都圍繞著你。隻是，錯過了十七的陪伴成長。現在，我們都後悔 死了。不過，還來得及。你說，我一定答應你。’

‘收起你們那套為我好的幌子。我從來就沒有想依靠你們。隻求你們讓我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我也不要你們的錢，從現在起。’

‘孩子，你現在還在讀書，不用我們的錢，你吃什麽？’

‘我自食其力。說什麽為我好，還不是你們的那點麵子。‘’

’也許，我們愛你的方法不對，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孩子，你有什麽想法或要求 ，我們才能幫你呀。’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早就告訴媽咪了。’

‘這就是你媽咪不對，她從來沒有告訴我。不過，磊兒，可能是你媽咪事情多，忘記了。’

‘爹爹，你認為她會忘記？’’

他久違的一聲爹爹 ，康誌華激動不已。

康磊繼續說：‘我沒有什麽要求 。我的學習成績退步，都是因為，我對黃利雲形成了依賴。不管老師講的再好，再詳細。我都是聽不懂，你讓我怎麽辦？可隻要經黃利雲一講解，立馬就懂，還舉一反三。你們也許不相信，甚至 ，還會冤枉我，是故意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能，這是一種依賴心理吧？’

‘這樣啊！......那，，再請她幫你輔導，不就得了。’

康磊又不說話了，隻顧玩自己的電腦。

康誌華很少在家，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在康磊的印象中，父親的形象，幾乎為零，隻是 一個名稱而已。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李梅在打理 。

康誌華回到臥房，李梅已經靠床頭在等他。

‘怎麽樣,磊兒怎麽說?老公。''

康誌華在臥室的沙發上坐下：’磊兒沒什麽事，就是身體太瘦弱了，臉色極不好。可能 睡眠也不足。不知他以前的生活......？‘康誌華憂心忡忡地說。

’他怎麽就瘦弱了，要什麽有什麽。誰有他那樣的條件，誰能像他一樣。他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梅梅，話不能這麽說......。’

李梅打斷他：‘難道不是嗎？為了方便他讀書，還特意給他 買了學校周邊的公寓。我還要怎樣對他好？’

康誌華知道李梅經的個性，可磊兒又是隨了李梅的性子。他搖了搖頭說：‘我們對磊兒的愛，不是物質上的給予，而他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關心。’

‘那他到底要什麽？我真想不出來，還需要什麽？’

康誌華走近李梅，把她的頭靠自己的肩膀上，溫柔地說：‘梅梅，我知道，這些年來你的不容易。跟著我打拚事業，忽略了孩子的成長，以致，走不進孩子的心理。我們都有責任，特別 是我，更對不起孩子，孩子的學習退步，我已經找到了原因。我們滿足他的需求吧！高中這三年，是人生的轉折點，至關重要，我們 都輸不起。是不是？無論他什麽要求，我們都答應 他。’

‘那他是什麽要求？’

‘就讓黃利雲幫他 輔導功課，讓她住到公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