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他出賣了。”</P>

古蘭九打斷了黑麵人不屑一顧的話，聲音冷得像是裹了一層冰茬，垂在身側的手掌也倏然握緊。</P>

同族相殘，背叛摯友……</P>

真是好樣的。</P>

“就算是出賣他又怎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P>

“我有什麼錯？我隻不過是想活下去，我隻不過是想活得更有尊嚴一些！”</P>

“憑什麼隻有他們這些有天賦的人才可以學習巫族秘術！憑什麼我不可以？！難道我就不是巫族人嗎！”</P>

黑麵人因為陣法的影響現在已經到了情緒崩潰的邊緣，甚至也不要麵罩的掩飾，直接扯下來扔到地上，猩紅著眼睛吼道。</P>

“沒錯，你不可以。”</P>

古蘭九冷著臉，掀唇戳向了對方最痛苦的地方。</P>

“沒有天賦就是原罪。”</P>

巫術修煉是有門檻的，其中的奧秘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巫術講究的是天人想通，無法與天地共識，就算是把秘術翻爛，究其一生也無法領會。</P>

而資源本就是有限的，不可能浪費在一些不可能成功的人身上。更何況，這個人還心術不正，難成大業。</P>

“你懂什麼！！”</P>

“就算我沒有天賦，我做不到！那我的主人呢！他的天賦百年難見，僅僅是因為身有殘缺，就被那些人果斷放棄！這又是為什麼？憑什麼？！”</P>

黑麵人內心最痛苦的事情被女孩反複鞭撻，一張方正的臉被氣得漲紅，可偏偏又無力反駁。</P>

咬了咬牙，黑麵人怒然一張拍在地上，憤然激昂的反問！</P>

他從來不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認為所有的過錯，所有的罪孽，都是因為不公平的對待所產生的。</P>

他怨恨他人，怨恨規則，怨恨族類……</P>

後來這種怨恨變成了暴戾的傾向，他學會用殘忍的手段將這種怨恨發泄到他人的身上。</P>

隻有這樣，他才能體會到強者淩虐的快感，他才會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P>

古蘭九目光淩然，聽到男人激憤的話依舊一臉冷漠。</P>

巫族規定，身有殘疾者不得參加祭祀。而不能參加祭祀也就意味著他在巫族失去了作用，更沒有資格競任巫族長老一職。</P>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他們殘害同族的理由。</P>

“所以，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就是你的主人。”</P>

古蘭九的語氣篤定。</P>

先前警察局傳過話來，說兩個人推著一個坐輪椅的人去了鬨事者的KtV。</P>

古蘭九臉上戾氣一閃而過。</P>

這個人，明知道自己在等他來，卻仍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招搖過市。</P>

真以為自己的命足夠硬嗎？</P>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P>

而聽到古蘭九篤定的話後，黑麵人連連搖頭否認道，瞳孔放大，臉上儘是驚恐。</P>

很明顯，他對待的那個輪椅上的人畏懼至極。</P>

“他叫什麼名字？”</P>

古蘭九上前兩步，一隻腳踩在了黑麵人撐在地上的手掌上，強迫對方抬起頭來看她，冷氣質問道。</P>

這一次，她用上了真言咒。</P>

隻見黑麵人的眼睛逐漸混沌了起來，神色緊接著變得恍惚迷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