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昕咬牙切齒，小胸脯氣得上下劇烈起伏，沒一會兒，她垂頭喪氣下來，這仇她先記在小本本上。</P>

“算了，我們先吃飯”。</P>

葉佳昕把青菜，飯一一擺上。</P>

“佳昕，米飯哪裡的還有紅燒肉。”</P>

米飯，那是什麼時候吃過，葉爸不記得了，一直吃粗糧，粗麵更多，像這樣白花花大米飯，竟讓葉爸有種眼含熱淚的感覺，太想念，它一直活在葉爸記憶裡。</P>

“差不多得了，不要再激動下去了，吃飯吧，一家人一起吃點，免得夜長夢多，飯菜都是清白的，姐，你也吃點，在我麵前不會傲嬌”。</P>

葉佳昕早餓了，當即開動，才不管葉爸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不搭理，他就是閒的。</P>

簡陋小屋裡一家五口人在一盞孤零零的油燈陪同中，昏暗若隱若現的環境下，溫馨吃著難得一見的晚餐，偶爾你來我往推搡著最一塊肉給誰。</P>

“好吃”。葉明彥吃得一嘴油，發出滿足感歎。</P>

“吃肉的事，誰都不能告訴，彆人問，打死不承認，明白嗎，彆人要是知道了，下次就沒有了”。葉佳昕嚴肅盯著吃飯幾人。</P>

葉爸幾人哭笑不得，點頭向葉佳昕保證。</P>

這一晚就屬葉媽最開心。</P>

“抹了什麼，好香啊，讓我聞聞，真香，今天怎麼舍得打扮自己了，是不是想了，嗯”。葉爸靠近葉媽，聞著令他著迷的香氣，激動下一把抱住她。</P>

“放開我，想什麼呢，打扮，你有錢讓我打扮嗎，家裡有幾分錢你不知道”？</P>

葉媽一把掙脫葉爸的懷抱上炕，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三分埋怨，三分委屈，三分無奈。</P>

葉爸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婆娘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他怎麼嘴賤多講一句，晚上耳朵要遭罪咯。</P>

“怎麼又裝死，不是我說你，你家什麼情況，你心裡沒數，晚飯那會兒是不是還想著把肉留給你爸媽吃，不用否認，佳昕都看出來了，隻是不搭理你罷了”</P>

“你說你，怎麼好意思有這想法的，我都替你羞愧，東西要是你自己弄來，你要給誰，你就給，我全都沒有意見，但孩子弄來的，以後少打注意，聽見沒”。葉媽寒聲警告道。</P>

許久不見回聲，她轉身，見葉爸一臉沉思樣，以為他聽進去了，接著說道：“佳昕這孩子，我算看出來，年紀雖然小，卻是個有主意的，膽子和心眼兒我們全加起來都未必有她多，隻要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太管著她。”</P>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小孩子家家有膽投機倒把，膽子真的大”。</P>

葉爸猛睜開眼睛，厲聲：“你說什麼？投機倒把，她瘋了，怪不得晚上怎麼有大米和紅燒肉的，你也不阻止了她，跟著她發瘋，被抓到你知道什麼後果嗎，進大牢，吃槍子兒，為了錢，，女兒不要了”。</P>

急了，葉爸眼裡滿是驚慌失措，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質問葉媽。</P>

見他這樣，葉母一把捂住他嘴巴，壓著聲線：“你乾什麼啊，聲音這麼大被石翠紅聽見怎麼辦？”。</P>

可對上葉爸吃人目光，這才放開他，輕聲解釋：“你個王八當，那是我親閨女，我能不盼著她好，一開始我跟你一樣，我還狠狠的打了她一頓，結果有什麼用，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真實情況也不了解。”</P>

葉媽頓了一下：“後來我想了想，至少她說了實話，她要是有心想瞞著，那我們就真成睜眼瞎，她有注意，壓不住，能怎麼辦，說來這閨女有幾分神秘感，我看不透，除了擔心我還能做什麼，現在知道了，可以適當性給她打個掩護。”</P>

好像是這樣，葉爸像泄了氣的氣球，垂頭喪氣，悶悶道：“那你抹的香她買的？”</P>

“對，閨女孝順我的，兩塊九買的呢，怎麼樣，羨慕吧”。說著，拿起雪花膏在葉爸眼前晃了晃，臉上露出幸福笑容，神情得意。</P>

葉爸隻覺得笑容太刺眼，鬱鬱寡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