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前來,“兩位王爺,裡麵請。”</P>
兩人差點沒哭出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P>
飯廳裡,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經擺上了桌子,一旁的櫃子上擺著幾壇子酒,氣氛算不得融洽,先一步到了華旌暉已經落座,兩人一進門兄弟四個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們身上,兩人一個哆嗦,扯出笑來,“大哥、二哥、三哥、六弟。”</P>
華旌昌點頭,“來了就坐,站著做什麼?”</P>
“哎,坐,現在就坐。”</P>
兩人小心的坐下,看著幾位大佬散發出來不和諧的氣息更緊張了,華旌雲端起跟前的酒杯,麵露嘲諷之色,“這酒不錯,十年陳釀,兄長們都嘗嘗。”</P>
華旌昌端起就被放在鼻尖聞了聞,而後淺嘗一口,笑道:“能被老六藏著的酒,滋味的確不錯。”</P>
華旌勝也是一口入喉,朝幾人笑道:“這酒若是大喜的日子喝,滋味將更勝一籌,現在喝起來帶著一絲苦味,可惜了。”</P>
來了來了要打起來了,華旌欽默默的端起酒杯默默的品嘗一口,覺得這酒苦,那是真苦,更想哭了。</P>
華旌暉沒有參與到去年的爭奪當中,自然沒那麼多感慨,“我到是覺得不錯,入口醇香帶著回甘,果真是好酒。”</P>
華旌雲扯出一抹笑來,“二哥說的有些道理,這酒當然是好酒,就是喝的時間不對。”</P>
“聽說二哥府上藏了一批雪釀,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兄弟們嘗嘗?”</P>
華旌勝又是一杯酒入喉,“和你說的一般,時間不對,沒得浪費了美酒。”</P>
華旌雲笑問:“難道二哥還覺得有時間對的時候?”</P>
“喝了吧,不喝越來越苦。”</P>
華旌勝自己執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飲而儘,“再苦也沒六弟的酒苦。”</P>
華旌雲笑了,笑意不達眼底,端起酒杯對幾個哥哥說了,“哥哥們賞臉,一飲我這苦酒。”</P>
眾人苦酒入喉,那是萬般滋味在心頭,華旌雲是擺明了要灌醉大家,一杯接一杯的讓大家喝酒,他自己沒少喝,頗有要把一切苦惱全都喝下去一般,一連幾杯下肚後大家都覺得有些暈,華旌暉說了,“要我說你們的酒是一點都不苦,就算苦也是苦不過的我的酒。”</P>
“我那不叫苦,都餿了。”</P>
華旌昌朝他舉起了酒杯,“父皇可答應讓你帶人走了?”</P>
華旌暉搖頭,兩人酒杯輕碰而後一飲而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這是一朝踏錯,滿盤皆輸,要不是兄弟們照拂,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樣兒。”</P>
“你們都不知道我剛去朝陽城的時候,那地方連塊好地兒都沒,總覺得走到哪裡都有股子屍臭味”他嘴角浮現一抹苦澀,“我那王妃白日忙個不停,晚上就躲在被窩裡麵偷哭。”</P>
那時候的朝陽城滿目瘡痍,荒涼蕭條至級,讓他想逃。</P>
“.好在六弟妹來信提議每年都要舉辦全城祭禮,以最盛大的擺場帶著全城的百姓去祭祀那些在戰爭中亡故的人,修建祭祀專用廟宇,讓百姓的心得到慰藉,並在祭祀上鼓勵他們代替亡故的那些人活著,也幸虧大嫂二嫂每年都讓慈善會送一筆銀子給我.”</P>
“比起我,你們還在京城舒舒服服的當王爺,已經好很多了。”</P>
說著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儘,“這酒一點都不可以,好喝。”</P>
華旌雲夾了一塊肉放進自己的碗裡,麵無表情,心裡想著:三哥你這頭開的真好,正合我意。</P>
華旌暉的話勾起了華旌昌和華旌勝的回憶,兩人可是親自參與了那場戰爭,見過了那些泯滅人性的事,也見了那堆積如山的屍體,聞到了充斥在鼻尖的屍臭味,聽到了那能讓天也悲戚的哭聲</P>
半晌後華旌昌說了,“老六,你矯情了。”</P>
“修睿是你的兒子,就算是你,多年以後那位置也還是修睿的,和兄弟們相比,你已經好了太多。”</P>
“你有豐厚的家產,有六弟妹那樣的妻子,一雙可愛的兒女,很快又會迎來新的孩子,你不應該為了已經不屬於你的東西整日怨天怨地。”</P>
華旌雲端起酒杯仰頭掩飾心裡那忍不住的笑意,大哥實在是好助攻啊,隻要大夥兒再勸說他兩句,他就可以順坡下驢,然後‘醉了’口吐內心話。</P>
放下酒杯看向華旌昌,大哥,你繼續啊。</P>
大哥沒繼續,因為二哥開口了,“除了我和大哥你們都沒看到當年朝陽城的慘狀,那樣場麵這輩子我都忘不掉了。”</P>
目光幽幽的看向華旌雲,“你們沒看到,那是畢生的幸事。”</P>
他繼續說著當時看到的慘狀,說著那些想起來都覺得內裡翻江倒海的畫麵,“.有些人崩潰到大哭大喊,有人崩潰到自殘,最後的那一戰大家都哭著殺紅了眼.”</P>
那一幕幕的慘狀和最後的悲勇讓他現在都忘不掉,酒意有些上頭的他說了句,“我也不怕你們知道,我曾經想過要是文大將軍沒有就好了,後來想,要是沒有他我可能也會被肢解後下鍋吧?”</P>
“那一身的戰功背後我無法去想都經曆過什麼.”</P>
他扭頭看著華旌雲,“老六,我可以怨父皇不公,你怨什麼?”</P>
“你一路走來都在得好處,你沒資格怨。”</P>
華旌雲起身給幾位兄長每人上了一壺酒,還給華旌勝倒了一杯,二哥你說的真好,繼續說。</P>
對麵幾杯酒下肚的華旌真已經有些暈,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都紅了眼圈,看著華旌雲道:“二哥說的對,你有什麼好怨的,就說父皇給咱們兄弟封王,大哥二哥就不說了,那是渾身的本事和功勞,多少年鞍前馬後?三哥也是費勁了心思,你憑什麼啊,就娶了個媳婦你就當王了,我和你五哥多難,多難啊。”</P>
他一說華旌欽的眼圈也紅了,到了這個份兒上哪裡還管那麼多,“可不是難,這幾年我們是風裡來雨裡去啊,你曉不曉得因為要盯著搶收糧食,下著雨我還要騎馬趕路,我摔下馬滾到水溝裡,弄了一身泥不說爬上溝渠又摔進了馬糞裡,那種狼狽你感受過沒有?”</P>
“我和你四哥的委屈,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這才讓父王鬆口讓我們和你們一樣,你在矯情什麼?”</P>
“風風光光的當你王爺,當商部尚書,被所有人恭維著,你什麼都不懂。”</P>
華旌雲</P>
四哥五哥你們說的也很好,請繼續指責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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