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一怔,看她那眼神有些錯愕,隨即氣惱的道:“你個小賤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竟然還敢質問本夫人。滾,你給我滾出去。”
阮夫人很是生氣。
心想著,即便自己的女兒嫁不進恭王府去,也不能讓這小賤人撿了便宜。
沒想到這麼好的親事,兜兜轉轉還是成她的了。
阮歆塵笑了笑,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與恭王府世子定下婚約的人本就是自己。
但崔芸怎麼可能把這麼好的親事給到自己?好東西自然是要留給她女兒阮怡禾的,所以被他們截了胡。
這些年來,他們把她藏得好好的,大家都不知道阮家有兩個女兒,外人自然以為與恭王世子定親的人是阮怡禾。
不想出了要給戰王衝喜這岔子,欽天監給算了一卦,說是若有阮家女衝喜,戰王定轉危為安。
為了救戰王,太後不顧阮家女已經定親,還是下了賜婚的懿旨。
這才炸出來,原來阮家有兩個女兒。
“老爺,你看看小這賤人,她看我什麼眼神?她這是在責怪我換親嗎?嘖嘖,就憑她也配?”
阮宏說:“當年娘在世時,確實是給二丫頭定下的恭王府這親事。本就該是她的,現在算是還給了她。咱們又沒損失什麼,夫人又何必動怒?”
“我怎麼不動怒?你知道我對崔茗這賤人有多恨嗎?”
“夫人,怎麼又提當年的事?”
“我怎麼不能提了?當年我懷孕,崔茗說來陪我解悶兒的。說是陪解悶,其實是我大著肚子還得分出心力來照顧她。她是我親妹妹,我爹娘從小就偏心她,我生怕照顧得不好她回去告狀,為此事事親力親為。
結果呢?作為我的親妹妹,她對我做了什麼?她竟然不顧我剛生產完身體正虛弱,對你下藥,無恥的照顧到姐夫床上去了。”
阮宏麵色一僵,急忙安撫她,“好了,都過去的事了,她已經去世多年,這些陳年舊事就彆說了。”
“死人我就不提了,可此等賤人生下來的小賤人,莫非老爺還覺得我應該好好對她嗎?不好意思,我沒那麼窩囊。我沒在她小時候就掐死她,就已經仁至義儘了。”
“是是,夫人您最心善了。既然這親事已經定了,那夫人就好好準備,把她們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我呸,我還得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阮宏一愣,“那不然呢?”
阮夫人氣得胸口起伏,聲色俱厲道:“我說阮宏,我看起來好欺負是不是?”
阮宏:“夫人,這從何說起啊,我何時敢欺負你?”
“那你還讓我把那小賤人風風光光嫁出去?她風光了,我受了十幾年的窩囊氣找誰出去?”
“那夫人的意思是……?”
“隨便給幾套破衣裳給她打發了便是。”
“這怎麼能行呢?她若是嫁普通人家就罷了,可娘給她定的親事是恭王府,你要隨便打發了,恭王妃不得打上門來鬨個天翻地覆,到時候難堪的還是咱們倆。再說了,嶽父嶽母當年也給了不少陪嫁給你妹妹,她去世後,東西都在你手裡,多少還是得拿一點兒出來給二丫頭。”
阮夫人噎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做妾的爹娘還給陪嫁,居然跟自己當年出嫁時差不多。
那不是告訴外人,崔茗雖然是來做妾的,但她跟自己是一樣的。
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麼偏心的爹娘。
可她也明白,既然阮歆塵嫁的是恭王府,肯定不能幾套破衣裳打發了。
事到如今,阮夫人隻氣得把去世多年的老太太拉出來說了一通。
“都怪你那老糊塗的老娘,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怎就值得她上心?恭王府的世子,那麼好的親事,她竟然不想著咱們禾兒,倒是給那賤人生的女兒瞧上了。偏心,這老太太實在太偏心。”
阮夫人氣得叫罵了好一會兒,直到阮怡禾過來。
“娘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