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壯沒有說話,隻是轉身離開。</p>
這次等的時間就長了許多。</p>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一身便裝的盧廷簡才在錢壯的引領下,來到了錢謙益的書房。</p>
"牧齋公。"</p>
盧廷簡的麵色也不好看,對錢謙益拱了拱手。</p>
錢謙益眼睛微眯,撇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p>
"盧鎮撫,錢某有一事相詢。"</p>
錢謙益語氣平靜的問道。</p>
盧廷簡佯裝糊塗,拱手道:"牧齋公請說。"</p>
"這宅子是不是被你們廠衛盯上了"</p>
"不錯。"</p>
盧廷簡也沒有隱瞞,當即點頭應道。</p>
"為什麼"</p>
錢謙益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p>
"這是李僉事吩咐下來的,盧某也不知道。"</p>
盧廷簡說的是實話。</p>
這件事本就是朱由檢吩咐下來,李若璉親自施行的。</p>
雖然盧廷簡是北鎮撫司鎮撫使,但現在也已經逐漸的被排擠,對這件事還真的不是很清楚。</p>
"那錢某現在可以離京嗎"</p>
錢謙益現在也不想著重返朝堂了,隻想著快點離開。</p>
盧廷簡搖了搖頭道:"牧齋公,此事盧某也不甚清楚,要不您再找比人問問"</p>
他現在是真的不想摻和進這些事裡,否則的話,之前也不回拒絕錢謙益的邀請。</p>
錢謙益的眼睛微眯,沉聲道:"盧鎮府,你莫非以為你還可以置身事外"</p>
"錢牧齋,你這是什麼意思"</p>
盧廷簡的神色也變得不善起來。</p>
你錢謙益在士林中地位很高,是東林領袖,但那又如何</p>
你已經不是朝廷大員,但本官還是錦衣衛鎮撫使。</p>
錢謙益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冷笑,對盧廷簡說道:"今日勞煩盧鎮撫了。"</p>
"牧齋公客氣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盧某就先告辭了。"</p>
盧廷簡說完後,也不等錢謙益說話,直接起身離開了書房。</p>
守在門口的錢壯見盧廷簡出來,忙是將之送走。</p>
"砰!"</p>
"呼啦!"</p>
書房內傳來一陣打砸聲。</p>
盧廷簡腳步一頓,
對錢壯低聲道:"既然廠衛至今沒有動手,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p>
錢壯聞言,微微躬身,拱手施了一禮,然後引導盧廷簡離開了錢府。</p>
等錢壯回到書房,就見地麵上都是破碎的瓷片。</p>
錢謙益則是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被盧廷簡給氣壞了。</p>
錢壯小心走走錢謙益的事身邊,低聲道:"老爺,盧廷簡說廠衛應該沒有發現什麼。"</p>
錢謙益聞言,微微頷首,起身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半晌後一咬牙,轉身對錢壯吩咐道:"壯哥,收拾收拾,我們明天一早就離京,回鄉去。"</p>
"是,老爺。"</p>
錢壯趕緊答應了一聲。</p>
北鎮撫司。</p>
盧廷簡離開錢府後,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這裡。</p>
一間燈火通明的公廨內。</p>
盧廷簡推門走了進來,對主座上的許顯純拱手道:"許僉事,下官有事秉奏。"</p>
許顯純放下手裡的紙筆,抬頭看向對方,笑道:"盧鎮府,都是衛裡的自家兄弟,有事說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