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八章 我才不怕(1 / 2)

妖女哪裡逃開荒 李軒 1287 字 2小時前






上巳節剛過,謝府內外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今兒是府裡兩位嫡小姐定親的日子。

天不亮,大小姐閨房裡值夜的丫鬟圓圓,聽到小姐的微微痛呼聲,立即輕聲喚了聲:“小姐?”

點了燈,掀開綢綾薄紗帳。

便看到謝昭昭身著素白的裡衣坐著,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眼神冰冷而死寂。

“小姐,做噩夢了?”圓圓趕緊扯起被子給她披好,慢聲輕語地安撫她。

謝昭昭輕輕蹙眉,盯著圓圓略顯幼稚的臉。

又看看粉色的紗帳,支摘窗下梳妝台上一塵不染的梨花鏡。

在平陽侯府被蒙蔽折辱的十五年,是夢嗎?

不,臨死前那錐心刻骨的痛如此清晰,曆曆在目,不是夢!

鬆開圓圓的手,掀開紗帳,披衣下床。

房間布置得素雅得宜,一扇春江花月金花格絹絲屏風隔出裡外,靠牆一個鎏金銀竹節銅熏爐,正徐徐往外吐著淡淡的香霧。

這是她在謝府十六年的閨房。

伸出蔥白細長的指頭在碧天鳳吹古琴上輕輕掠過,問道:“今兒,是何日?”

“惠帝三十年三月初四日,小姐和平陽候世子交換庚帖的大喜日子呢!”

交換庚帖?

她重生了!

又回到十六歲,與顧承彥定親的日子。

前世裡,她盛嫁侯府,十裡紅妝,百間鋪麵,千頃良田,嫁妝之豐厚,轟動一時。

他騎著高頭大馬,玉樹臨風,鄭重地向父兄承諾:“我會一世不納妾。”

父兄感動萬分。

他溫柔地牽著紅綢,事無巨細,諄諄叮囑她腳下小心。新婚夜,他握住她的手腕,虔誠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口飲儘合巹酒。

可是,直到紅燭殆儘,他一直磨蹭著不肯上床,最後,他撲通跪下,紅了眼圈:“早年春獵,被野狗咬了,傷了身子,我不行......”

她紅暈的臉變得慘白,卻礙於禮法,也感念他的坦誠,握住他的手,扶他起來。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她留下來,沒有提出和離。

在十五年的漫長歲月裡,無論婆婆多少次指桑罵槐,陰陽她無所出,她都獨自忍下,人前人後顧及他的臉麵,掩飾他的隱疾。

大概出於自卑,他極少來她的院子,即便來了,略坐一坐,很溫柔地說些外麵發生的大小事情,婆婆或者府裡的人與她為難時,他也堅決站在她的一邊。

她時時感恩老天,送她一個如此情深的顧郎。

文采斐然,經商好手,富可敵國,平步青雲。

潔身自好,寧願抱養兒女,也不納妾。

無人能比的溫柔,令人沉醉的深情款款,誰能說他不是良配?

她處處維護他,嫁妝隨便他用,有求父兄,她從不吝惜。

可歎到死她才知道,所有的溫柔繾綣,都是為了吞噬她的嫁妝,揮霍謝府人脈資源為外室鋪路。

他不是不行,對著外室,他勇得很。

他的確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不是和她。

老天又給她一次機會,卻又要與他癡纏一世,錯付一生?

不,不可能!

顧承彥,須知佛有千麵,慈悲是佛,端莊是佛,懲惡揚善,遇鬼殺鬼亦是佛。

謝府欠侯府恩情,祖父臨死前許諾,謝家嫡女嫁入平陽侯府。

上一世,她遵長輩之命,嫁了。

這一世,那恩,誰愛報誰去報。

更漏顯示,現在是寅時!

巳時平陽侯府的老夫人和侯夫人就會過來,隻有三個時辰不到了。

謝昭昭輕皺眉頭,眼睛無意間看到梳妝台上那串伽楠木珠手串,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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