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北麓,李軒正背負著手,遙望著眼前這龍盤虎踞般的帝王陵寢。
就在他前方二十丈,一大群天兵甲士正在李軒麾下‘真佑神將’的帶領下掘土挖地。
李樂興與宋濂則肅立於旁,正聯手以兩麵先後天八卦盤進行推演演算。
李軒的身後,還站著少司命源太微。
她的麵色卻很不好看,眼眸晦澀無比。
任何人的先人墳墓被挖,心情都不會很好。
而源太微是大秦帝姬,這座秦始皇陵裡麵躺著的就是他的父親。
李軒知道她心情不好,轉身勸慰道:我這也是情非得已,先在始皇陵動土的是你那位好姐姐,非得把東XZ在此處。。
秦皇元封已千瘡百孔,如果我等還不將金闕天章取在手中,那麼彆說萬年,至多明年今日,元封就會損毀。
源太微的臉色依舊難看,語氣生硬的答著:我知道!
她自然是知道金闕天章對凡界的意義,如果不是為大局,她早就與李軒翻臉了。
何況李軒還同意了,今年可以免除高達三千萬銀元的年息。
太虛外域的生意,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做。
那些外域的帝君們,如今更喜歡與大司命,與李軒交易。
前者是因交易的過程中,可以對金闕南宮稍作扶持;後者也是出於同樣的理由,如扶桑大帝,三界伏魔大帝與三界靖魔大帝這些,更樂意從占據正統名份的李軒那裡換取糧草。
所以源太微在太虛外域的糧食生意雖然也在賺錢,可賺得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多。
至於絲綢之路,西方幾位聖人的教派,也更喜扶持金闕南宮。
源太微思及此處,不禁暗暗一歎,心中飽含歉意的朝著始皇陵微微一禮。
她想並非女兒不孝,而是情非得已。
金闕北宮為維護秦皇元封,這兩年來又招攬了不少好手。
可要維持二十餘名天位,上百位的第四門,還有他們戰鬥中折損的各種物資,金闕天宮每年的開支高達九千八百萬銀元。
除此之外,她還欠著李軒三點二萬萬銀元,利息也提升到年息九出十三歸的地步。
這份沉重的壓力,幾乎快將她的肩膀壓垮。
源太微就不禁思緒陰暗的想著,李軒之前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早點將她的姐姐大司命封印,這生意就好做了。
遠處的羅煙望見這一幕,則是唇角一抽。
她想李軒這個家夥,到底對源太微存著什麼心思呢
李軒一直源源不斷的借錢給這女人,肯定是彆有所圖。
羅煙心想李軒的目的,真就如他所說,隻是單純為維護秦皇元封,或是看上了前方的始皇陵
不過羅煙更多的精力,還是在源太微身上。
她的‘心靈’之法,可以窺測到源太微麵對李軒時的任何異樣心緒。
不過這驚動了李軒,他有些無奈的回望過來:刀用得可還順手
羅煙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袖中的刀,然後微一頷首:還行!
一年多前李軒攻伐東瀛,從扶桑大帝那裡強行要來了兩把偽神器,一名‘碎光’,一名‘光痕’。
可這段時間以來,兩人都未使用這把寶刀,是因天擊地合陽陽神刀的最大威力,必須雙刀才能施展。
李軒得到這對雙刀之後,就將它們放在樂氏夫婦的手裡,讓他們給這兩把偽神兵打造配套的副刀。
直到半個月前,這副刀終於煉成送入到他們的手中。
羅煙已經煉化試用過了,確實威力不俗。
她用的是‘光痕’,不但能讓她擁有接近法準級的遁速,還可借助此物掌握‘反射’法準。
副刀也很強力,樂氏夫婦的水準,還沒法煉製含蘊法準的仙寶,隻能極近所能的增強它的堅固與鋒銳。
這是一件上品級彆的仙器,除了沒有法準,它的一切能力都不遜色於主刀光痕。
這樣的一對兵器,哪怕是放在帝君林立的太虛外域,也能拿得出手了。
不過羅煙知道李軒問的,絕不是她手中的雙刀。
她冷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窺測源太微心靈的法準力量。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樂興的神色微動,看向了遠方:來了!
李軒也同樣生出感應,目光平靜的望向了東麵雲空。
僅僅下一瞬,大司命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山頭之上。
放肆!
她一聲怒哼,隻遙空一指,就令那些正往下方挖掘的天兵甲士無法動彈。
不過他們的動作隻呆滯了片刻就恢複如常。
大司命神色清冷,又開始以‘天律’法準,修複被李樂興二人破壞的禁陣。
可她的力量,卻未能發揮半點作用。
李樂興與宋濂都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幕,眼中都含著幾分同情。
在李軒的‘神權’麵前賣弄‘天律’,豈非班門弄斧
律源自於權,如無權柄在手,那麼再完善再強大的律也無濟於事。
大司命的臉色,也微微發白。
她知道李軒並非完全依靠‘昊天神印’的力量,他自身‘權’之法準,也正在生成當中。
這個家夥,確實越來越可怕了。
大司命隨後轉頭看向源太微:你就任由他們在父皇陵寢上方動土
源太微卻毫不含糊的冷聲回應:秦皇元封破損,更非父皇所願。你將金闕天章藏於此處,本就是存心不良!
你還是執迷不悟!
大司命的語聲冷硬如冰,殺意森冷:這凡界如不能執於父皇之手,那麼毀掉又如何
源太微右手按著劍,分毫不讓的與大司命對視:你我生於斯長於斯,日常所用所食都源自於凡界之民。何況你比我更清楚,父皇他已回不來了,劉季竊居黑帝之位,早就斷絕了他真靈蘇醒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