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梨聞聲看去,才發現這麼會兒功夫,鶴壽堂庭院中的那棵老榆樹四周的已被挖得坑坑窪窪,說是掘地三尺也不為過。

甚至就連老榆樹上都被搜了好幾回,嫩綠的枝杈樹葉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庭院中一片狼藉。

最後,錦衣衛們才收手,其中一人上前,與岑寂稟告道:“回指揮使大人,鶴壽堂內沒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

岑寂頷首,神色依舊冷酷沒有過多表情。

沈念嬌則是心下震驚,頻頻朝著老榆樹下看去,甚至還不動聲色地朝著她之前埋藏東西的方向走去。

可是那裡,泥土都被翻了一遍又一遍,卻連塊大些的碎石子都沒有,更彆提她一早埋下的巫蠱人偶了!

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她埋得太淺了,這幾日下雨,東西被衝出來了?

沈念嬌自以為自己尋找贓物的動作無人留意,卻不想已全然落到了沈老夫人和沈綰梨眼中。

沈綰梨其實也有些意外。

【沈念嬌在鶴壽堂埋下的東西,竟然沒被找到?真是可惜了啊。】

沈老夫人:?!可惜什麼?

一個個都想侯府滿門抄斬嗎?

她沒好氣地暗暗瞪了沈綰梨一眼,然後端著侯府老太君的姿態,麵色威嚴地看向岑寂,“你們錦衣衛將我這鶴壽堂弄得一片狼藉,就打算這麼走了嗎?”

“老夫人,得罪了。”

岑寂對沈老夫人抱拳一禮,聲色依舊冰冷,麵色也並無太多神情,但對於向來冷酷傲慢連皇室宗親都不放在眼中的錦衣衛來說,已是不可多得對禮遇。

“將此處複原。”

岑寂瞥了眼他帶來的錦衣衛們,手底下的人便身姿矯健宛若飛鷹般快速行動了起來。

收拾樹枝,打掃落葉,埋土,末了還用鏟子將地壓平。

沈老夫人本也是隨口一說,畢竟她也清楚錦衣衛的行事作風,向來隻管破壞,從不收尾,這會兒見岑寂如此給麵子,也有些詫異。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沈綰梨身上。

剛才她雖未留意沈綰梨與岑寂的舉動,但卻也能從沈綰梨的心聲中窺探一二。

綰梨似乎與這位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頗有淵源。

岑寂長身而立站在沈萬裡身側,冷眼看著下屬們將此處複原後,正欲隨便搜一下其他地方,就撤走離開,回宮複命。

然而,此時,負責搜查鶴壽堂側院的錦衣衛們忽地匆匆跑入正院,手裡端著一物來報。

“指揮使大人,我等在側院搜到了此物!”

岑寂眸光微動,抬手讓下屬將東西呈上來。

他拆開包裹在外頭的紅布,露出了裡麵一個詭異咒印的符袋,袋子裡鼓鼓的,用匕首劃開,便露出了一張疊好的文書,展開一看,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隻隨意掃了一眼,便麵色大變,是在是,上麵的話太過大逆不道了!

也正是因為大逆不道得有些過頭,岑寂反而覺得,像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他猛地甩開符咒,拿到沈老夫人麵前,冷聲質問:“襄平侯還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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