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騫這五個人都是什麼人?可以說,飽讀詩書,從小時候讀書就開始接觸政治,《春秋》《左傳》《四書五經》《史記》等等都是他們這些人必讀的。
而且還讀了不止是一遍的,不誇張的說,他們每個人拿出這些書籍,都對這些書籍有自己的見解,但是又不像是明清之後的那些儒家學子一樣,隻會在某些方麵捧臭腳,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想法。
對於這樣的人而言,洗腦不是不能洗,但是洗了反而不如他們保留這種姿態更有效果,或者說,假如將他們比喻成為一群狗的話,洗腦之後,就像是普通的家犬,對你忠心耿耿,看家護院什麼的都沒有問題。
但不給他們洗腦,由他們自己保留自己的思想和想法,那他們就是一群瘋狗,而且還是隻忠誠於主人的瘋狗。
那這兩種不同的狗,對外的威懾力,不用想都知道,瘋狗的威懾力那可太大了。
“殿下,你需要我們做什麼?”蕭騫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我需要你們做的也不難,但是呢,前提是你們知道你們自己的定位,我這麼說吧,就拿一些世家來說,兩頭下注,甚至是三方下注,多方押注,都隻是基礎操作,你們應該都可以理解
“但這是相對於整個世家而言,單純的站在你們這些人的基礎層麵來說,你們都算是被拋棄的,我有沒有說錯?”李恪微笑著問道。
蕭騫幾個人都沉默了一下,這還用說嗎?他們其實都算是出自世家門閥,不管他們自己的家族有多強大,他們各自的妻子等等,也都是另外的世家門閥,這本身就是一種聯姻。
但是他們現在的結局,雖然還沒死,但是實際上跟鄭氏那一門一百二十七口人有什麼區彆?無非就是活著而已。
實際上,這種活著對他們來說,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你們這些被拋棄的人,當你們不斷的走上風口,不斷的走在浪尖上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拋棄你們的人,跟你們之間對比,到底是誰拋棄誰呢?”李恪笑眯眯的問道。
蕭騫等人愣了一下,他們很快就明白了李恪的意思。
“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自己心裡有數,沒事就多想想,其實你我都知道,家族的力量,一直都會存在,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論這個社會怎麼變,這種力量就不可能完全消失
“但我李恪要的從來也不是想要徹底將這種力量消滅而已,我李恪要的是,這些門閥世家不能聯合起來就為所欲為,他們可以有比普通人更強的力量,但是有一個前提!那是在大唐律的控製之下,在大唐律法的控製之下!同樣,他們平時可以享受比普通人更好的生活,甚至更大的權利
“但是當他們違背了某些原則的時候,普通人也可以將他們拉下馬!同樣,普通人也要在這個社會當中有一個上升通道,普通人也有機會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而不是讓這個社會永遠都跟一潭死水一樣,從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到底是龍還是蟲就徹底被規定死了
“沒有活力的階層社會就如同一潭死水,我李恪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絕對公平,那玩意隻要人類還存在就不可能永遠存在。我要的隻是一條不斷流淌湧動的河流!”
“所以,你們自己去想想,你們是踩上我這個浪頭,將那些舊的都咬碎呢,還是說,甘願與那些舊的一起沉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