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仿佛驚風刮過高杆茂葉的甘蔗林。一陣聲音襲來的當兒,無數條眼鏡蛇從巨鷹背後射了過來。
當它們射到眼前時,慕白才看清這些近乎泉水般噴湧淩亂而來的並不是眼鏡蛇,而是形狀像眼鏡蛇的生物。
一個蛇頭似的頂端並沒有嘴巴,而是閃爍著一隻沒有眼瞼的漆黑的大眼睛。眼睛以下是碗口大的蛇身似的身體,上麵一溜令人目眩的如打過光油似的花黑色。
就在慕白看清楚它們真相的刹那,密密麻麻的蛇身糾結著仿佛黑色的蚊帳般從空中蓋下來。幾乎在意念之間,就像繞麻花一樣,把飛舞獅連同慕白與欣兒一起像紙袋包板栗一般包裹起來,又瞬間收縮,竟把他們包成了一個巨大的懸空的足球。
慕白隻覺得眼前遮天蔽日般的黑暗,然後是紅光灼灼,那是飛舞獅身體的光波。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慕白隻覺得凶多吉少,頭皮一陣陣發麻,內心在一陣陣地奔跑著草泥馬:飛舞獅速度如此快卻也無法閃避,這到底是什麽一種存在?我插!
想著,慕白手上的銀鐮牙就朝頭頂上的烏漆嘛黑的大麻花刺去。
“鐺!”
一聲脆響,仿佛匕首擊在鐵板上,慕白的手都被後挫力震得虎口一陣發麻。這些穿了鎧甲似的身體,刀槍不入,簡直無懈可擊啊。慕白正頭冒汗水,無計可施的時候,忽聽背後“沙沙”急響。回頭看時,與自己近距離對視的,竟是一隻湯碗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慕白大喜:“這才是它的命門啊!”,想著,手上的鐮牙劃過一道寒光就往那眼珠刺去。
“沙沙!”
就在鐮牙明晃晃地就要刺進那眼珠裏去時,又一陣急響,湯碗大的眼珠子忽然分裂成了細碎如頭發的黑色條子,一時像個黑毛森森的皮鞋刷一樣。鐮牙刺進去竟然什麽都刺不到。
“見鬼!”
慕白心中大慌。但就在手上的鐮牙抽回來時,那些各自為政的粗毛竟瞬間又融合在一起,成了一隻水汪汪的大眼睛。
慕白又狠命的紮出一鐮牙,結果黑色眼睛變得了一根根毛,然後又恢複成一隻深邃得足以吞噬靈魂的黑眸子。
“我命休矣!——
慕白心中的絕望還沒有怎樣萌芽,忽聽“嗤嗤!”聲如深秋的蟋蟀聲,同時看到那糾纏到一起的身體突然鱗甲裂開,每一個鱗甲下麵都張開了一個小嘴!
“啊!這是什麽鬼!?”
慕白心驚膽戰,那些東西身上都是嘴啊,一起張開仿佛饑渴了幾百年似的吸吮著,讓慕白腦海裏浮現了令人心頭發麻的水螞蟥。
“媽呀!老天跟我開什麽玩笑?!我也沒有做過什麽缺德事,何苦讓我死得如此恐怖?!”
慕白的內心在咆哮著,欣兒卻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看到慕白,她眼神迷離地說:
“公子,這是哪?”
“欣兒,我們被困在球裏了!”
“什麽球?”欣兒爬起來說。
“嗤嗤!”那個大眼睛向欣兒撲過來。欣兒抬手就是一拳,隻聽“噗”的一聲,那眼睛碎成了一刷子黑毛,欣兒正覺得奇怪時,忽見毛森森的東西又融合成一一隻大眼睛,不由地被嚇了一跳,趕緊回身抓住慕白芳心砰跳說道:
“公子,這是什麽東西?!”
正當二人在裏頭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麵的情形卻是十分活躍。
隻見螃蟹人端坐在巨鷹身上,翹動著八字胡子,十分暢快的笑道:
“哈哈哈哈!啊拉曼哈答!儘情瘋狂吧!”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蛇身就一起咧嘴呼叫起來,仿佛一個被點燃了火信的球。
空間裏一時“嗤嗤”聲大響,那聲音仿佛無孔不入,吵得人頭皮發冷。連巨鷹也不由自主地“亞亞”叫起來。
“嗚嗷!嗚嗷!”
飛舞獅不能動彈,它顯然怒火中燒,身體爆發著紅霞般的光芒。
“嗚嗷!”慕白覺得飛舞獅在激烈的顛簸震顫著,腳下一滑幾乎要摔跤,看看欣兒也站立不穩,趕緊抓住了她的纖纖玉手。
此時無數條蛇身咧開了嘴吧,嘶叫著,還噴吐著濃重的大蒜味,氣息噴過來燙燙的。慕白隻覺得臉上吹著烘乾機一樣。
“欣兒,抓緊我。”
慕白說著盤腿坐了下來。欣兒身體一晃跌入慕白懷裏。
就在這時,慕白忽然聽到螃蟹人的驚叫:
“啊!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