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拉住龍盈盈的纖纖小手，躊躇道：

“可是，我們得知道該往哪兒走。”

龍盈盈把手從慕白手掌裏抽出來，調皮卻又一本正經地捉住自己的耳朵，繞著慕白走了一圈，笑道：

“這樣的空間根本就無法辨識方位，還是讓我的耳朵來指引吧。”

說著加快腳步旋轉起來。

慕白隻覺得好笑，但也任由她胡鬨。自己暗暗觀察水的流向，卻發現水並不是流動的地下河，而是靜止不動的，真想不明白剛才是從哪個地方上來。要再潛入水底摸索，這是萬萬不可行的。

他往頭頂望去，黑乎乎的，似乎高不可測。沒有飛行物要攀到頂，簡直比登天還難。數十米高處的石壁上，黑暗中有一閃一閃的紅光，顯然是小小的鏡獸在張合著鏡子。

慕白有些喪氣地回望嗜物龜群，心裏想道：

“雖有移山的利器，但方向若錯，往深山裏進發，那得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鑽透山體啊？！”

正焦急間，龍盈盈忽然在身前停住，兩個大眼睛發光地笑道：

“公子，找到方向了！”

說著，指著慕白身後那個早先被嗜物龜吞噬而成的岩洞，直眨眼。

慕白轉身去看，那個岩洞也已通去好遠，地板略比紅水高一點點。他無法確定方向，也隻好賭一賭了。都說女人的第六感超準，那就跟著龍盈盈那雙尖嫩的耳朵的指示前進吧！

想著，一抓龍盈盈的手，說道：“好！就聽你的！”

“咯咯咯，南轅北轍，可別怪我咯。”

“你不會錯的。盈盈。不過前路碰到什麽，就聽天由命吧。”慕白說著，一揮手，黑壓壓大刀嗜物龜洪水似的湧進岩洞，歇斯底裏的吃起土石來。

一時間，“嗦嗦嗦”的磨牙聲仿佛夏天急雨的腳步似的，響徹空間。

慕白與龍盈盈跟在它們後麵，目睹喪心病狂的小怪物們不可思議的吞噬運動，不由一陣陣稱奇。這些隻見吞噬，不見排泄的怪龜，簡直是逆神的存在。

他們跟著嗜物龜往前推進，一時從紅霧氤氳的空間漸漸走進一個朦朧的通道。鐵似的的岩壁發出淡淡地光芒，使空間不至太明不至太暗，光線柔和得令人心情舒暢。

“要是那天帶那麽幾隻回到人類世界，愚公移山就不隻是神話傳說了。”

慕白看著堅硬如鐵的岩體在以不可思義的速度往前鏤空，不由遐想道。忽然龍盈盈跳過來拉住他的肩膀說：

“公子，你說過你是中國人？什麽中國人？世界隻有四海龍王國，你的那個故國在哪？不是東海國的一個地區？！”

慕白看她一雙光亮的眼睛像春光一樣迷人，停步微笑說道：

“中國。神州。呃，你這個世界的也隻是神州裏的一個地域而已。”看了龍盈盈驚愕的樣子，又笑道，“換另一種說法，就是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明白嗎？”

龍盈盈兩眼好像望穿空間似的，點點頭說：

“明白。”

慕白回臉看，她似乎正沉浸在一種往昔中，一臉凝重而眼神縹緲。見慕白瞪著眼睛看，一笑：

“我真的明白。你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啊！”慕白聞言驚得抓住她的肩頭，急道：“你怎麽知道？”

“王家寶藏中有一副畫，我很小的時候，奶奶給我看過。大家還以為是神話，可是我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真實的記載。還有，你，公子，你沒有骨影，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

慕白幾乎驚掉了下巴，心中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又一時語塞，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激動地緊抓著龍盈盈，喃喃道：

“你真的相信，盈盈，你真的見過那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