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閃爍紛亂,猶如煙花爆發,交織成一張似乎密不透風的光網撲向玉璧前的三人。
魚族人且呐喊且前進。突然,一波綠光驟然爆發,仿佛一個翡翠球突然無聲地爆炸成了粉塵似的,綠色的浮光布滿空間。
“有毒!”魚族酋長驚恐吼道。
同時,許多咳嗽聲此起彼伏,且偶爾伴以“噗通”的倒地聲。
“退後!服用解毒丹!”
魚族大夫人的仿佛剛從冰山雪原飄來的聲音喊道。
此時,蛇族人掀起的黑霧與綠霧交融在一起,把一種菜蔥的味道綜合在空氣中,使各個魚族人的咳嗽聲都充滿了冒煙的辛辣。
急射而來的光束已然稀稀拉拉起來,許多魚族人都中毒倒地呻吟著。整體空間被痛苦的哀聲所縈繞,好像突然間成了閻王的煉獄。
魚族大夫人一邊揮手扇著綠霧,一邊凝望著玉璧上旋轉的黑影。
黑影越轉越快,仿佛一個黑鐵的鑽頭在往玉璧上鑽。星星點點的玉屑紛紛揚揚,眨眼之間,一條旋轉著黑霧的隧道竟然穿壁而去。同時,從洞中飄來笑傲江湖般的笑聲: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大夫人看著黑洞洞的隧道,不覺呆愣當場。隧道中黑霧彌漫,其中亦浮泛著詭異的綠光。隧道外麵的霧氣漸漸消散,蛇族人不見了,慕白也不見了。
此時二酋長已手執劍魚似的兵器趕來,到大夫人身邊看到那個還在冒著黑煙的隧道,氣急敗壞地叫道:
“我們的寶貝都沒有了!”
躍上隧道就要往黑霧裏奔去,忽然肩膀被大夫人抓住,大夫人冷冷道:
“回來!毒氣太濃,不要送死!”
手爪往外一扯,二酋長就往洞外飛回來。剛踉踉蹌蹌站住,又聽大夫人說道:
“封住隧道。”
說著掃視了東倒西歪在地上呻吟的魚人,又說道:
“不可讓毒氣蔓延。哼!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二酋長滿臉怒容,朝隧道口喊道:
“妖女!我饒不了你!”言罷,怒氣衝衝地把劍魚兵器往隧道中擲去,一時聽得兵器刮碰玉璧的“叮叮當當”聲亂響。
忽然一股黑氣往他襲來,二酋長掩嘴不及,不由咳嗽道:
“咳咳咳!可惡!怎麽是蛇毒——”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白光從隧道裏射來,二酋長嚇了一跳,慌忙吼道:
“快!快!封住!——咳咳咳!”
二酋長決然想不到這道光線是怎麽回事,還以為又是一道毒氣湧來。
其實,這光芒是空中普照天下的陽光射下來的。原來,那蛇族人竟然利用自身的旋轉的力量,以手爪的鋒利,果然像一個鑽頭似的鑽出了一條隧道。這隧道直通山腰,穿透的瞬間,豐盛的陽光如瀑布般噴湧而下。
慕白開始在黑霧中旋轉,後來覺得身不由已地跟著蛇族人的黑影陀螺般的飛升,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忽然間又覺得一股蔥辛的辣味占領了鼻孔,正忍不住打噴嚏:
“阿嚏——阿——嚏!”
忽然又覺得嘴巴裏上顎一陣發癢,而身體又一陣發麻起來,同時眼冒金花。
“不好!這氣體有毒!”
慕白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但他知道身上沒有解毒的藥物,這該怎麽辦?想著已更覺得手腳一陣發麻,忽然黑暗中無名指上的龍紫瑩所贈的玉魂戒指閃爍出藍光來,慕白隻覺得頭腦被這柔和的光芒安撫得一陣清爽,心下想道:
“也許紫瑩的玉魂戒指能解毒——”
想著,不再猶豫,拔出玉魂戒指含在嘴裏。猛然間,覺得口中戒指旋動,還放射出幽幽地暖流直注入丹田中。一時頭腦清醒起來,手腳的麻痹也全部消失了。
但他還是身不由己地跟著蛇族人旋轉著攀升,那感覺好像腰間有一條帶子係著,像一隻風箏似的掌握在他人的手中。
突然,眼前一亮,慕白不由緊閉雙目,身體跟著蛇族人像個子彈似的彈出隧道。
呼呼的風聲有在耳邊響起,而繚繞耳畔的還有蛇族人的妖聲妖氣的笑聲: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那笑聲激起連綿不斷的回音,好像在山穀中所反饋的效果。慕白又覺得眼瞼一片耀亮,掙紮了一下眼皮,睜開了眼睛,不由得驚叫起來:
“啊!”
原來,他正看到自己的腰間果然係著一條黑色的帶子,另一頭正綁在蛇族人的壯腰上。而此時,他正被蛇族人一跳一躍地牽扯著奔過一個個山頭。
起伏的山頭怪石嶙峋,樹木叢生。慕白被蛇族人拉扯著騰躍,幸好不曾碰撞在木石上,否則肝腦塗地,不在話下。
那種蛇族人抱著龍盈盈,終於跳躍到一個平坦的山頭上站住,慕白也被他一拉,瞬間像一個枕頭似的撲到他腳下。但就在慕白就要碰到地麵上時,他一個跟頭一翻,穩穩當當地站立在蛇族人的身前。
蛇族人一愣。就在這當兒,慕白扯下腰間的帶子,身上閃電一般趨前,伸手從他懷裏一搶,就把龍盈盈抱在懷裏,瞬間又往後躍去,離那蛇族人五米開外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