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拉鏈上滑到頭的聲音,先前進了衛生間的沈妄才重新走出來。

他換了件黑綢襯衫,表情恢複成往日的冷淡模樣,舉手投足間儘顯高嶺之花般的貴公子氣質。

“我們談談?”

聽到這話,阮棠安再次點頭,輕聲回了個好。

兩人還在遇仙,昨晚是從宴客的二樓出來,直奔頂樓套房。

這會包廂已經收拾的一塵不染,角落位置的茶台上,正煮著壺沸騰滾開的水。

沈妄伸了伸手示意阮棠安落座,打開一旁的櫃子開始挑茶葉。

盯著他挺拔高大的背影,阮棠安摸不準對方現在是個什麼態度,局促不安的攥了攥裙角。

“你還記得自己昨晚說過的話麼?”

冷不丁的,沈妄突然開口,聲線平緩毫無波瀾。

“記得。”阮棠安抿了下唇在發現自己嘴角破了,疼得輕嘶了一聲。

沈妄循聲回眸,視線在她唇上的咬痕停滯一瞬便飛速挪開,濃睫不自在的抖了抖,嗓音變得有些發乾。

“現在你酒醒了,想法還和昨晚一樣?”

“是的。”

阮棠安如實作答,像個乖巧聽話的學生。

“那方聞州呢?”沈妄坐到她對麵的位置上,慢條斯理撥開顆小青柑:“據我所知,你們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吧?”

阮棠安看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指節,聲音很低:“他心裡裝著的人始終是江雨儂,我不想再強求了。”

“但你母親那裡又需要錢,所以就找上我了?”沈妄似笑非笑,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阮棠安早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不可能瞞過他,平靜默認。

沈妄也不再說話,直直盯著她,手上一鬆將茶球丟進壺裡。

暗紅的茶湯緩緩彌散。

他墨黑的雙眸中明明沒什麼情緒,卻莫名能讓人感到絲絲縷縷的冷意。

阮棠安如坐針氈,剛想道歉投降,沈妄突然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

“可我不想做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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