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不出來。

因為,現在的他比一無所有更加一無所有。

從他決定洗白後,曾經擁有的那些大部分都被上繳了,毀掉了,所有見不得光的產業都丟棄了,從頭開始。

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舉動,但他從不後悔。

沒有人能永遠喜歡生活在黑暗裡,隻因他曾見過光明,感受到了溫暖,也想重新來過。

但這一步很難,難到現在,區區幾個問題就把他問倒下了。

他整了整心情,聲音平靜的回答:"目前沒有工作,但我會很快找到合適的工作,我會的東西很多,應該不會太困難。"

井母很犀利,"那就是待業。學曆呢哪裡畢業的"

他沉默了,低聲,"沒有。"

他從出生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被養在精神病院裡,根本沒參加過正統的學習和考試,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學的,他是個天才,精通多項語言和化學實驗。

但,天才也是需要學曆認可的。

井母的臉色更差了,"沒有學曆,待業,你想找到好的工作幾率為零!難不成你想當個清潔工當個送快遞的來養家嗎我養在手心裡的女兒哪裡吃的了這個苦!"

井雨薇想開口,但被井父捂住嘴,搖搖頭,示意她彆說話。

一貫柔弱的井母極少這麼為難人,一旦開口,連井父都不會插嘴。

孔泫章也從未像此刻這樣窘迫過。

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鬆,鬆了緊,嗓子像被卡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孔大少的人生裡,第一次挫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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