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子用腳把地上的字抹掉，準備教下一個，見叁大爺來了，連忙打招呼。。</P>
今天是禮拜天，工人們都去上班了，叁大爺是老師，不上班。</P>
“有事嗎?”</P>
叁大爺笑道：“這不收電費的來了，我告訴你一聲，彆出門。”</P>
“哎!”</P>
說著話，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走進後院，挨家挨戶的收電費。</P>
楊木子認識這個人，負責南鑼鼓巷這一帶的電工。</P>
這年代，沒有專門收電費的人，電工全部負責。</P>
現在的電工，穿的都非常破，這會兒有句話形容電工，遠看像乞丐，近看像討飯的，實際上是修電線的。</P>
這年代沒有吊機，電工維修電線的時候全靠爬，所以一身衣服爬的破破爛爛。</P>
“爸爸去交電費，你們把這個字再複習一下。”“楊木子同誌對吧!”“對的，您進屋看看吧。”</P>
電工各個屋裡看了一遍，說道：“一共五個燈泡，每個燈泡都是四十瓦，一共一塊五。”</P>
“好的，給你錢。”交了電費錢，電工走了。</P>
五六十年代，計算電費的方法簡單粗暴，查燈泡，按照燈泡數量收錢。</P>
十五瓦的燈泡，一個月一毛錢，二十五瓦的一月兩毛錢，四十瓦的燈泡，一月三毛錢。</P>
一般的人家，舍不得用二十五瓦的，都是十五瓦。</P>
楊木子是後世的人，適應不了那種十五瓦的昏黃色光線，於是都換成了四十瓦，還是覺得不亮。</P>
等到了七十年代，收電費的方法比這個要先進一些。</P>
社區裡會有一個電費清單，每家每戶每月用多少電，看一眼電費清單就知道了。</P>
當然也先進不了多少，電費都是電工人工計算的，沒有電表的情況下，鬼知道他們是怎麼算出每家用多少電的。</P>
八九十年代，有了電表，電費的算法才算精密一些。</P>
不過呢，也有一個巨大的漏洞。</P>
電表不是每家每戶都有，比如這個四合院，隻有一個電表，用多少電大家分攤。</P>
你用的多，我用的少了，有時候半夜裡開燈也會被鄰居罵，搞得矛盾不斷。</P>
知道九十年代末兩千年初，公家有錢了，才開始推廣一戶一表。</P>
用電才算真正的正規。作者：我可沒有水文啊，都是知識點….</P>
“—毛五，你一月用這麼多電費。”叁大爺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P>
“一塊五多嗎?”</P>
楊木子撓頭，最為一個後世人，後世，冰箱洗衣機，電視電腦，哪一樣家用電器不用電費。</P>
用四十瓦的燈泡照明，楊木子覺得已經非常的簡樸了。</P>
值得一提的是，楊木子的房子，之前聾老太太住的時候，隻有臥室有個十五瓦的燈泡，其他三個房間都沒通電。</P>
為了省電，老太太一般都是在天黑之前做好飯。</P>
而楊木子住進來之後，把線路改了，每個屋子都有燈泡，另外還在門口裝了個燈泡，門口的燈泡一打開，整個後院都是亮的。</P>
當然，楊木子這麼做，也不是為了照顧鄰居，而是方便自己孩子。</P>
“你呀你，真是個敗家子，那間耳房明明是空的，你裝燈泡乾什麼,還有，門口這個等，也用不著，嘖嘖嘖，四十瓦，全是四十瓦的燈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P>
叁大爺直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P>
楊木子不以為然，笑道：“叁大爺，您一個月多少電費。”</P>
“—毛!”叁大爺伸出一個手指頭。一毛。</P>
楊木子瞪眼：“叁大爺，算上客廳，您家可是有三間房子，就開一個燈泡怎麼用?”</P>
叁大爺得意一笑：“你三大爺的電線長，哪個屋裡需要，燈泡隨時弄到哪個屋。”</P>
“這...”</P>
楊木子無語，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叁大爺，您真心，您真能算計。”</P>
“那當然，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小子，學著點吧。”叁大爺更加得意。</P>
“我可學不來您。”楊木子苦笑。</P>
一個十五瓦的燈泡，做飯挪到客廳，哄孩子挪到孩子屋裡，孩子睡了再挪到自己屋。</P>
我特麼閒的。</P>
萬一上廁所找不著紙，叁大爺是不是拿著燈泡滿屋找。</P>
那畫麵，楊木子不敢想。“你，你我的你，你們的你!”</P>
另外一邊，兩個還一邊用樹枝在地上畫，一邊讀。</P>
楊平安和楊平心還不到兩歲，居然能學著識字，這樣叁大爺非常的驚奇。</P>
湊過去看了看。</P>
“平安，平心，這個字寫錯了，應該這麼寫。”叁大爺說著話，用手指在地上寫了個‘你’字。</P>
楊平心噘嘴：“三爺爺，你才錯了，爸爸就是這麼教我們的。”</P>
“就是，我們沒錯!”楊平安附和道。“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P>
叁大爺怒了，他畢竟是為人師表，知道教育的重要性。</P>
在他看來，教孩子寫字寫錯，還不如不教。“叁大爺，我們就是鬨著玩。”楊木子含糊的應付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