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來電。

司擎堯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距離他發消息給她，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她這麼晚才回，真是大忙人。

其實司擎堯自己忙起來的時候也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小怨念。

以至於他故意晾著她，直到響了快十聲，他才慢慢悠悠的按下了接聽。

“恩？”

“司擎堯。”

“恩。”

“你找我有事？”

彼此說好的，沒事不聯係。

但司擎堯沒回答，反而問她：“這麼忙？”

蘇染：“是有點忙，一直沒顧上看手機，現在才有時間打給你。”

“三個小時。”

“？”

蘇染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然後她笑了：“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直覺告訴司擎堯，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他硬邦邦的說：“不知道。你也不必告訴……”

“深閨怨婦。”

“？”

什麼玩意兒？

“你剛才的語氣，就像是在控訴大渣男的深閨怨婦，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自己在外麵逍遙快活，連你消息都不回。”

蘇染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很輕的笑聲，傳到司擎堯的耳朵裡，就像是上帝之手，輕輕的敲了一下他耳膜。

叮。

司擎堯的心弦都跟著被撩動。

他瞬間就沒辦法再和她計較了。

算了，到底是自己老婆，他忍！

他揉了揉額角，問她：“吃飯了嗎？”

“啊？”

“忙成這樣，是不是連飯也忘了吃？”

“……還真是。”

蘇染摸了摸肚子，早就扁下去了，但大概是餓過了頭，她已經沒有饑餓感了。

這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造成低血糖。

所以她決定去吃點什麼。

她對司擎堯說：“我附近正好有便利店，我去買個三明治……”

“在哪？”

“你要過來？”

“恩。”

“不用。”

他要處理司禦塵和蘇小蓉的事情，應該很忙才對，她又不是小孩子，吃飯都得陪著。

但他說：“我也沒吃。”

“……那你過來吧。”

蘇染把地址告訴了他，然後拿出鏡子檢查了一下。

她剛才已經換了衣服化好了妝，現在又是醜無鹽了。

她這裡離的不遠，他很快就到了。

遠遠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她。

青春鮮嫩的女生，隻是這麼往陽光下一站，都顯得格外朝氣，但是司擎堯總覺得，她的臉色不太自然。

他忍不住盯著她的臉看。

蘇染拉開車門，一對上的，就是他這副深不可測的眼神。

她心口一緊，麵上卻很淡定，衝他打招呼：“下午好呀。”

司擎堯剛想回她，但他突然就聞到了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他鼻子沒她那麼靈，他隻是被人害過太多次，對血的味道很敏感。

她身上為什麼會有血的味道？

司擎堯突然就想起剛才在醫院裡遇到的那位蘇女士，她身上和鬢發上都沾著血。

他下意識往她耳鬢處看。

蘇染：“你想我了？”

“……什麼？”

“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盯著我？”

蘇染撇嘴：“一副恨不得把我吃掉的樣子。”

司擎堯呼吸一頓：“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