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圖書管理員上線
“運動監測係統提示我今天運動量沒達標。”
宿延十分冷靜地迎上三個人的目光，拿起手機沉著地把震動提醒關了，然後轉向沈掠星：“你繼續說，等他什麽？”
沈掠星目光透些古怪，眉頭微蹙，沒回答宿延的問題，隻問：“什麽運動監測係統？”
宿延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表：“球隊隊員都有，你不是見過麽？連手機藍牙的。”
果然，宿延的手表表麵上此時正閃著黃色的感嘆號，提示他運動量不足。
沈掠星點點頭把目光收回來，再三強調道：“他一定跟我一樣，會覺得你們在造謠。”
但沈微藍和蔣斐的目光依舊遲疑，多看了宿延幾秒才繼續用餐。
這頓飯吃得還算開心輕鬆，忽略掉姐弟倆恨不得掐死對方的吵架的話。
回到南墨後已經不早了，洗完澡已經十點多，沈掠星這才發現S在九點的時候就回了他消息。
當時他在地鐵上，手表信號不好，所以沒能收到。
S沒有正麵回答沈掠星的問題，隻是引用了一條他之前發給沈掠星的消息。
S：dd“你跟我談戀愛行不行啊？”
沈掠星怔怔地看著那條消息，一時腦子有些空白。
五分鐘後沈掠星才回了他的消息：別跟我開玩笑，你認真回答。
S回得飛快：dd“dd‘你跟我談戀愛行不行啊？’”
繼續引用。
沈掠星下意識朝宿延的方向看了眼，幸好宿延還沒進來，看不到自己這一刻不大妙的表情。
沈掠星鬆了口氣，繼續給S發消息：你說話呀，別d了。
S：說了你別不理我。
沈掠星心裏“咯噔”一下，完了。
星星：嗯。
S：好，我沒開玩笑，就是想和你談戀愛，就是喜歡你。
完了完了完了。
沈掠星徑直拆了手表扔到一邊，心臟狠狠地撞著胸膛，幾乎要把喉嚨都撞開。
他睜大眼睛坐在床角，整個人呆滯起來，不是沒被告白過，但對麵的人是S，這簡直太詭異了。
五秒後，沈掠星聽到宿延從浴室出來的聲音，他急急忙忙下床穿了拖鞋，在宿延進門前率先打開房門，和握著手機擦著頭發的宿延正麵撞上。
“怎麽了？”宿延不明所以地看著有些慌張的沈掠星。
“出事了。”沈掠星眼睛睜得很大，又剛洗過澡，眼尾泛著柔和的粉，一整個白裏透紅，清澈乾淨極了。
宿延垂眸盯了幾秒：“什麽事？”
“我那個網友。”沈掠星著急地咬了咬牙，他有些難以啟齒，但現在似乎隻有宿延可以商量：“他好像真跟我姐說得一樣。”
宿延眨了眨眼：“什麽樣？”
“喜歡我。”沈掠星的表情垮了，壓低聲音：“就是想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臥室在沈掠星話音落下後安靜了半晌，宿延隻麵無表情地看著既慌張又著急的沈掠星，嘴角微繃。
等沈掠星再次求助地看著自己，他才開口，聲音裏是難以控製的乾啞：“你的態度呢？”
“我...”沈掠星張了張嘴，臉色為難：“我又不喜歡他，我一直把他當朋友。”
某個瞬間裏，沈掠星覺得宿延眼睛裏好似有什麽碎掉了，但那隻是一個恍惚，再看時他又平靜地注視著自己：“那你就這麽跟他說。”
沈掠星立馬搖頭：“沒有什麽...不傷害他、還能讓我們繼續當朋友的辦法嗎？”
宿延抬腿走向衣櫃，背對著沈掠星道：“沒有。”
沈掠星惆悵地嘆了口氣又坐回床上，重新拿過手表糾結著怎麽回應。
但沒等沈掠星回複，S就先發過來一條：我不會強迫你接受、也不會因為這件事不理你，別有負擔。
沈掠星心中猛地發酸，喉嚨也堵，他張開嘴努力均勻地呼吸，控製著情緒，低下頭認真地編輯內容：對不起，但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習慣沒有見過麵就喜歡別人、而且之前也沒有男生喜歡男生的概念。
沈掠星回答得很真誠，但S那邊卻沒再回複什麽。
沈掠星怔怔地盯著聊天界麵，這時眼前被遞過來一個盒子，宿延微垂著頭，表情隱在昏暗中看不真切，聲音低磁：“生日禮物。”
沈掠星抬頭看他，宿延的目光一閃而過，禮物很輕地被遞到沈掠星手上，指尖一觸即分。
沈掠星的注意力被打散，他有些茫然地抱著禮物盒，半晌才道了聲：“謝謝。”
S還沒有回消息，沈掠星看了眼不知為何情緒不大高的宿延，索性低下頭拆起了禮物。
是送得很有分寸的禮物，不過分貴重，但又特別適合沈掠星。
盒子裏躺了隻容量很大的白色智能保溫杯，能記錄溫度和電量、檢測水質、自主保溫……還有適合攜帶的背帶和提手，特別適合這個冬天。
沈掠星以前的保溫杯都不保溫了，他又拮據買不了新的，最近喝的都是半冷不熱的水，總是不太舒服。
“我很喜歡這個。”沈掠星認真地看著宿延，他把保溫杯拆好放在床頭櫃上：“謝謝，我明天就用。”
宿延抬腿上床，挺吃力地扯了下嘴角：“喜歡就好。”
“你怎麽了？”沈掠星探了探頭，剛剛隻是覺得不太對，但現在能感覺到宿延好像真的不高興。
“有點困。”宿延看向沈掠星：“我先睡了，晚安。”
說著宿延便蓋住被子，將自己卷得讓沈掠星看不見。
沈掠星莫名又沉默地看了會兒宿延，半晌才重新低下頭，給S發消息：我們什麽時候見一麵吧？你哪天有空？
這次S回得很快：如果見一麵你要跟我當麵道歉，那我會拒絕，這不是你的錯。
星星：好，到時候我不跟你道歉，我們就純玩。
S：玩什麽？
星星：你知道A市城江邊有個很大的摩天輪嗎？我們去坐那個然後看群星塔怎麽樣？
S：你不怕在摩天輪上我對你做點什麽？全封閉繞一圈將近一小時。
星星：我也很強壯，你做點什麽的話我會揍你。
S：行，那我到時候老實點。
星星：【笑眯眯】我發現你好像不是我以為的那個人。
S：你以為我是誰？
星星：一個也打過橄欖球的人。你真的是南墨高三的學生嗎？之前初中不是說高中就出國嗎？是不是騙我了？
S那邊又安靜了一會兒才回複：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檀景時？
沈掠星很小聲地“靠”了一聲，宿延從被窩裏探出頭，看了眼做賊心虛的人，頓時有些無力。
星星：你認識他？
S：嗯，誰不認識他。
星星：好吧，我之前確實以為你是他，但好像越來越不像了。
S：別猜了，你猜不到我是誰，見麵就知道了。
星星：好，那你現在還難過嗎？
S：不怎麽難過，有點生氣了。
星星：？
S：我比檀景時帥多了。
星星：。
沈掠星覺得自己好像把人哄好了，和S互道了晚安後，他躺了下來，重重呼出一口氣。
“怎麽？有壓力了？”一旁傳來宿延的聲音，不知怎麽還沒睡。
沈掠星轉過來朝向他：“也沒有，其實還有點開心。”
宿延看過來：“你不是不喜歡他？”
“其實也不一定。”
沈掠星眼睛亮亮的：“我誰都沒喜歡過，但和他聊天我很開心，所以我要見麵再確認一下。”
下一秒，宿延“哐”地坐了起來：“確認什麽？”
“你不是困了嗎？”沈掠星不解。
“腰疼，坐會兒。”宿延緊盯著沈掠星，重複問：“見麵能確認什麽？”
“你管我。”沈掠星轉了個身，不再說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確認那人你認不認識，平時印象好不好。”
回來的時候沈掠星說漏了嘴，說自己的網友就在南墨讀書。
“才不是。”沈掠星也坐起來，振振有詞道：“我是要確認他帥不帥，他的性格我已經很喜歡了，如果很帥的話，談戀愛也沒問題。”
沈掠星不知是在逗宿延玩還是真這麽想，語氣輕鬆又隨意，說完後還自己點點頭，似乎很認同自己的觀念。
而對床的宿延聽他說到一半表情就變得錯愕、一直錯愕到沈掠星點完頭。
“你還真隨便。”宿延發自內心地感慨。
“不隨便，都聊了三年了。”
沈掠星道：“就是他一直說自己長得帥，我總覺得他是對這方麵不自信才一直提的，而且那三年也沒發過照片給我...要是真的不好看，我還是不太能接受的......”
“說不定人家就是自信呢。”宿延陰陽怪氣地說。
“檀景時那麽帥也沒整天說自己帥啊。”沈掠星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