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掠星:......
“衣服自己脫。”半晌,客廳裏傳來沈掠星無奈讓步的聲音。
“沒問題。”宿延差點笑出聲,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喜形於色之後連忙掩麵:“那我進臥室脫啦?你在浴室放好水等我。”
宿延的手受傷之後會帶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除了洗澡、還有早上刷牙洗臉、以及平時吃飯,沈掠星在浴室把水溫調到合適的溫度後,拿著淋浴頭越想越頭大,自己之後有得忙了。
五分鐘後,浴室門口出現了南墨橄欖球隊12號的身影,沈掠星第一時間別過臉,嗓子乾乾的:“進來。”
宿延挑了下眉,大方地走進來,主動走到沈掠星麵前,垂眸看著目光堅定望向馬桶的人:“我的沐浴乳是那個黑色的。”
“知道了,你把手抬起來。”沈掠星鎮定回答,他把淋浴調到頂部噴水的狀態,細長的水柱從頂端噴湧而下,沈掠星去拿了黑色沐浴乳,目光自始至終沒朝宿延身上放。
擠好沐浴乳後,沈掠星在手上揉了兩下便出了泡沫,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把泡沫往宿延身上抹。
“沈掠星。”宿延專注地望著人,嗓子發沉、收緊。
“乾嘛?”沈掠星動作乾練迅速,很快,上半身已經抹得差不多了。
“你好厲害,這樣都能給我洗澡。”宿延的誇獎來得猝不及防,他指的是沈掠星偏著身體、目視前方,手上動作卻利落熟練。
浴室空間狹小,兩人靠得很近,沈掠星抿了下嘴沒說話,沉著臉擠新的沐浴乳,打算給他抹剩下的部分。
“這樣就夠了,再衝一下就行。”
就在沈掠星的手剛要下移時,手臂卻被宿延包著紗布的手一把抓住,力道很大,抓得很緊,好像他手上並沒有傷一樣:“你、你先出去。”
沈掠星莫名,他下意識看過去,水柱縫隙裏,宿延眸色幽黯、卻又隱著紅意,他身上騰著熱氣、以及還未衝刷乾淨的泡沫。
“我待會兒自己擦。”宿延的聲音在浴室裏聽不真切,表情似乎有些著急。
“哦。”沈掠星沒停留,穿著拖鞋出去了,宿舍裏還有他的毛巾和換洗衣服,出來後他簡單擦了一下、又換了件短袖,才套上之前的外套。
沈掠星沒立刻就走,他想看看宿延出來後手怎麽樣,如果濕得厲害要給他重新弄。
二十分鐘後,浴室的門打開了,宿延穿著睡衣走出來,臉色比之前白了一些,他看到坐在客廳的沈掠星愣了一下:“還以為你走了。”
沈掠星從容地看著他:“手怎麽樣?有弄濕嗎?”
宿延的聲音帶上些鼻音:“有一點,你是在等著重新給我包?”
“嗯。”沈掠星起身去拿藥物,宿延坐下來:“要知道你在等我就早點出來了。”
沈掠星捧著一堆藥物走過來,揶揄地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一語雙關道:“沒有啊,你挺快的。”
宿延覺得自己的喉嚨剎那間被什麽東西緊緊扼住,瞳孔差點地震。
他的目光一下子釘在沈掠星身上,沈掠星低頭熟練地拿藥,似乎是沒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挑戰宿延男性自尊的話,抬起頭,眼中混雜著調侃和笑意:“伸手啊。”
“我快凍死了。”宿延沒頭沒腦但擲地有聲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快凍死了嗎?”
沈掠星看著他,沒說話。
“我衝了十五分鐘涼水。”宿延嚴肅地說:“我們隊有些人衝五分鐘就不行了,我得衝十五分鐘,知道什麽意思嗎?”
“你希望感冒更重一點?”沈掠星隨口猜測。
宿延眼底黯了下:“意思就是,如果不衝冷水的話,老子三小時起。”
沈掠星安靜片刻,然後點點頭,敷衍地回應了下:“真厲害,那現在可以把手伸出來了嗎?”
宿延:......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晚的宿延沒有疼死、沒有凍死,但是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