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挺會裝可憐的(1 / 2)

破日 銀飛殼 3685 字 4小時前






第40章 你挺會裝可憐的

病房裏靜了一瞬,無論是沈微藍還是宿延,都對這樣的沈掠星感到陌生。

沈微藍第一時間衝上去,一把拖住沈掠星的頭:“腦袋撞壞了?”

正蹲著收拾東西的宿延耳廓一紅,起身扭頭把東西拿進一旁的櫃子裏,至始至終背對著這邊,直到沈掠星一直不說話,沈微藍才轉向他:“宿延,你們倆鬨什麽矛盾了?”

“沒什麽。”宿延轉過來,姐弟倆雙雙看著他,沈掠星看得專注,不知怎麽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要哭的樣子。

腦袋好像真的撞壞了,宿延想。

“剛一直在收拾,沒顧得上和他說話,他以為我生氣了。”

宿延解釋著走過去,手下用力,不由分說把沈掠星按到床上躺著,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宿延警告地看著他,用口型無聲道:你姐在這,別搞我。

沈掠星咬了下唇,弧度很輕地點了點頭。

宿延鬆了口氣,將人鬆開,再次轉向沈微藍:“姐,他還很虛弱,我們讓他多躺一會兒。”

沈微藍擔憂地看著沈掠星,點了點頭:“好,我待會兒也要去做筆錄,星星這裏要麻煩你先照顧,我做完筆錄就過來。”

“沒事,做完筆錄讓蔣哥帶你回去休息,星星這裏我一直在,後麵也會有看護幫忙,畢竟他是男孩,有些事你照顧不方便。”

宿延考慮得周道,沈微藍一聽也是,便點點頭,決定做完筆錄先回去整理一下,晚點再過來。

沈微藍走後原本一直閉著眼睛的沈掠星睜開了眼:“我姐照顧我哪裏不方便了?”

宿延關好門轉身,目光在沈掠星身上掃了一遍:“你不得上廁所?”

“我受傷的是頭。”沈掠星道。

宿延挑眉:“萬一上廁所的時候暈在裏麵呢?你姐一進去就看你光著屁股,方便嗎?”

沈掠星:......神金。

宿延走到病床跟前,目光落在沈掠星臉上,透著點打量和端詳,半晌道:“沈掠星,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會裝可憐。”

沈掠星想翻白眼,但翻一下頭會痛,隻好憋窩地躺著,撇開目光不看他。

“你覺得我會吃你這一套?”宿延不為所動道:“你當著我麵再來一次我該生氣還是生氣。”

“那不來了。”沈掠星涼涼地說。

宿延:“。所以不打算說實話了對吧?”

“什麽實話?”沈掠星轉過來,冷冷地看著宿延:“不打麻藥的原因嗎?”

宿延盯著他,不置可否。

“非要知道?”沈掠星閉了閉眼,另一種維度上的頭也有點疼。

“不說也沒事,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心情。”宿延道。

沈掠星沉默片刻,聲音稍低道:“跟我姐保密。”

宿延點頭,而沈掠星似乎斟酌了許久,在病房安靜了快三分鐘後才啟唇:“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會讓我想起爸媽。”

搶救室前的場景和自己等待被搶救的爸媽時的場景重合。

爸媽蒙著白布被推出來的模樣沈掠星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恐懼醫院、恐懼搶救室、恐懼等待。

沈掠星不想複刻和當年那樣相似的場景,那讓他感到絕望又痛苦。

宿延隻頓了一秒,似乎就懂了沈掠星簡單一句話裏的所有情緒,他望著人慘白的小臉,低聲回應:“那以後就少受點傷。”

兩人目光相觸,沈掠星很輕地“嗯”了一聲:“今天謝謝你。”

宿延想揉一下沈掠星的腦袋,但人腦袋現在還傷著,隻得抬手替他掖了下被子:“就口頭感謝?沒點表示?”

“你要什麽?”沈掠星單純地問:“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再裝個可憐。”宿延從沈微藍離開後就抓心撓肝,憋了許久,實在是想再看一遍。

沈掠星抿住唇不說話了,黑黢黢的雙眸無辜地望著宿延,似乎沒想到他想要這個。

“不想說就算了。”宿延故意沮喪道。

“那...”沈掠星還是勉強開了口,然後伸出手,很輕地碰了下宿延垂在身旁的手:“哥—”

宿延嘴角勾起笑,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撞開,焦急的男聲響起:“沈掠星!你沒事吧!”

沈掠星的手立馬縮回去,井陽和檀景時一前一後從外麵進來,井陽衝進來後徑直撲到沈掠星床頭:“你還好嗎!頭怎麽了???”

關懷備至的井陽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站著的、麵色黑如鍋底的宿延,檀景時倒是看到了,走進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別太難過,好像隻是頭部外傷對嗎?養養就好了,你記得我初中騎馬也是......”

檀景時還沒安慰完,宿延便輕笑一聲,反問他:“我看起來很難過?”

檀景時點頭:“人之常情,沒事兒,不用藏著掖著。”

宿延神色離譜地笑了聲,說話頗有些咬牙切齒:“行,你們慢慢探望,我去外頭找找有沒有狙。”

“狙?”井陽回過頭,宿延已經走了出去:“他找狙做什麽?”

檀景時微笑著走過來,糾正道:“你聽錯了,他是去找橘子。”

“噢,橘子啊。”井陽點點頭,繼續趴在沈掠星床頭噓寒問暖。

井陽和檀景時探望病人探望到天色暗下來才走,這時沈掠星的看護也來了,看護是經驗豐富的大叔,剛來半小時就受到了沈掠星的信任和喜愛。

而沈微藍做完筆錄,回學校簡單收拾了下,便也來了醫院。

見人都在病房,宿延便握著手機去走廊裏接了個家裏打來的電話。

早在下午,宿延把宿鎧那裏的傷病殘將一趟趟運回家的時候家裏無數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宿延答應晚些時候回家,這會兒沈掠星這邊不缺人,他便打算這時候走。

“姐,我得回家一趟。”宿延接完電話後回病房和沈微藍輕聲交代。

沈掠星已經睡熟了,睡前吃了點東西,這會兒臉色紅潤了些。

沈微藍點點頭,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放心,宿鎧不會再生事了。”宿延向沈微藍保證,沈微藍感激地看著宿延,讓蔣斐送宿延下樓。

夜裏八點的宿家大宅燈火通明,除了大伯一家,幾乎全家人都聚集在正廳。

宿鎧身上包著十分誇張的紗布,不停叫著疼、他爸媽團團圍著他,滿臉心疼地噓寒問暖。

呂聲同和那幾個保鏢傷得重的還在醫院,輕傷的便簡單處理了下,站在這一家人身後。

宿延的父母坐在宿鎧一家人對麵,麵色平靜,看不出情緒,隻在一開始見到宿鎧時禮貌地關心了幾句。

而宿延的爺爺宿憲庭皺眉坐在主位上,從宿鎧被送回來就聽他哀嚎了一下午。

宿憲庭身旁坐著自己的大姐,也就是宿家一直生活在海外的大家長宿月亭,宿月亭倒是沒被這噪音影響,悠閒地喝著自己前陣子饞了許久的雨前龍井。

宿延回到家便看到了這樣一幅場麵,他進入正廳的腳步頓了下,等有人看過來了才走了進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宿延身上,宿延先跟祖姑母和爺爺問了好,又和父母打了招呼,最後才看向在自己進來後哀嚎得更大聲的宿鎧。

“回家的路上你又被揍了嗎?”宿延淡淡看向宿鎧,眼中嘲弄意味明顯:“也就踹了你一腳,怎麽包得跟揍了你大半天一樣。”

“宿延!”宿鎧的父親、也就是宿延的二叔宿合嚴厲地開口了:“你把堂哥打成這樣,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宿延停了下:“這一下午你們沒有調查清楚嗎?”

宿合一頓,沒想到這親侄子毫無悔改之意,還一臉的理所當然,他愈發憤慨:“無論怎樣,你對家裏人動手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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