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切都光亮分明(1 / 2)

破日 銀飛殼 3276 字 4小時前






第80章 一切都光亮分明

檀景時和宋晚桐的司機跟車都在外麵,四人兵分兩路,檀景時和沈掠星一路,宋晚桐則和井陽一路,和祖姑母安排的人手一起地毯式搜索這座城市。

至少宿延沒有帶著宿鎧出城,他在關押宿鎧的地方把他帶走,並稱這是宿月亭的意思,讓那些看守者不必跟隨。

半小時後宿月亭才知道這件事,但宿延已經帶著宿鎧不知所蹤。

雨下得越來越大,車窗被雨霧環繞,車開得緩慢又艱難。

車裏,沈掠星不停給宿延打電話,但那邊一直不接,打到後麵語音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通話根本行不通,沈掠星隻好繼續和檀景時一棟建築一棟建築地找,偌大一個堪薩斯城,地毯式搜尋不亞於海底撈針。

一上午過去,兩人一無所獲,雨水卻逐漸漫上地麵。

堪薩斯城並不是多雨的城市,這場雨來得古怪又突然,仿佛正激烈地暗示著有什麽正在發生。

“還能去哪找?”沈掠星身上沾了不少雨水,他為了節省時間,跑上跑下的時候根本不撐傘,他喘著粗氣:“還有什麽地方沒找過嗎?還能在哪呢......”

“這種天氣,至少應該在室內。”檀景時讓司機繼續往前開,根據宿月亭給的地址繼續搜索。

車子剛剛開動,檀景時的手機忽然嘈雜急促地響起來,是井陽給他撥了語音通話。

沈掠星第一時間看過去,檀景時冷靜地接起,開了公放。

“我們好像找到了!”井陽在那邊大聲喊,雨水的聲音非常清晰,聽起來是在室外。

“在哪?”檀景時和沈掠星同時出聲。

“在他的私人訓練場!”井陽咳嗽了一聲,似乎是嗆了雨水:“他把訓練場鎖了,現在隻有我和宋晚桐在外麵!你們快來!”

檀景時立馬命令司機向宿延的私人訓練場出發。

“好,你別慌,現在裏麵有人嗎?”檀景時語氣沉著,透著很淡的安撫。

“有!但我們在外麵看不清!”井陽又咳嗽一聲:“不過肯定是宿延和他堂哥!”

檀景時和沈掠星對視一眼後讓司機加快速度,他們離KCC的訓練場不遠,宿延的私人訓練場也在那附近。

不過無論是集體訓練場還是私人訓練場都是露天的,這樣的天氣下,他們確實沒想到宿延真的會把宿鎧帶到室外。

檀景時和沈掠星半小時內抵達了宿延的私人訓練場,遠遠便看到訓練場四周高高圍起的遮擋網。

陰霾的天空下,遮擋網以內的綠茵場變得灰蒙蒙,雨水如注般從高空墜下,仿佛將這塊地方憑空化作一座古羅馬鬥獸場。

沈掠星飛奔向入口處,除了宋晚桐和井陽,楊頌也帶著人到了這裏,有兩名工作人員正在雨中試圖將網鎖打開。

沈掠星很快撲到網上朝裏看,離他們很遠的南邊邊線處,有個身影如爛泥般躺在那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幾乎快和場地融為一體。

而另一個身影則高高站著,一隻手拎著橄欖球頭盔,儘管模糊,但沈掠星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宿延。

宿延似乎壓根察覺不到雨水滂沱,一條條水痕順著臉頰劃過,砸在早已濕透的草地上、以及幾乎斷氣的宿鎧身上。

宿延睥睨著他,半分鐘後彎下腰,伸手抓住宿鎧的衣領將他一把拽起來,沉冷的嗓音和雨水融為一體:“哥,你再拿五分就贏了。”

宿鎧臉上不斷冒出的血水瞬時被雨水打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他驚恐地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從未發覺他如此令人懼怕。

宿延將他從被關押的地方帶出來,一路上不置一詞,直到到了這個訓練場。

宿延將一路上不斷咒罵的宿鎧推進訓練場,再將整個場地封鎖起來,扔給宿鎧一頂橄欖球頭盔,說要跟他打一場。

規則是,如果宿鎧先拿到10分,宿延就放了他。

宿延壓根不配合,吵嚷著宿延是專業的,說這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我拿到100分才算贏。”宿延淡聲回應。

聽到這裏宿鎧才開始動搖,他懷抱著極重的僥幸心理、以及想要活下來逃出去的妄想,答應了宿延的比賽條件。

宿鎧的五分是宿延在比賽開始時送他的,等宿鎧拿到了五分,宿延則開始進攻。

一開始宿鎧還勁頭十足地去攔截宿延,直到宿延抱著橄欖球朝他衝去,將攔在麵前的宿鎧猛地掀翻在地。

宿延的力量極大,砸在橄欖球草地上時宿鎧眼前黑了好幾秒,一時爬不起來。

直到那時,宿鎧才隱隱意識到,這並不是宿延給自己的逃命機會,他明明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好像...可能會死在這裏。

後麵便一直是宿延進攻的輪次,宿鎧摔得一次比一次重、砸得一次比一次狠。

雨水傾盆而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宿鎧渾身是傷地趴在地上求饒,宿延卻隻是蹲下來,一遍一遍地告訴宿鎧,你還差五分就贏了。

“起來吧,哥。”宿延將爛泥般的宿鎧強硬地扯起來,手一鬆、腿部汩汩流血的宿鎧便又不穩地摔了下去。

宿延眼底藏著寒意,他再次蹲下來:“哥,你要退賽嗎?退賽的規則我還沒告訴你。”

宿鎧的腦袋動了動,已經是出氣少、進氣多。

“隻要還能呼吸,就不準退賽。”宿延平靜地吐出這句話,抓住宿鎧衣領的手逐漸收緊,另一手攥成硬拳,麵無表情地緩緩抬起,他又問了一遍:“哥,你要退賽嗎?需要我幫你嗎?”

宿鎧渾身都在發抖,他隻有一隻眼睛可以用,模糊地看到宿延的拳頭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意識逐漸渙散不清,在他暈倒的最後一秒,他看到一個人影忽然出現,猛地抱住宿延即將重重砸下的手臂。

“宿延!”沈掠星渾身濕透地出現在了宿延眼前,他麵色僵硬青白,死死抱住宿延那絕對攢了致死力度的手臂,紅著眼朝宿延呼吼:“你鬆開他!”

宿延望著忽然出現的沈掠星,怔了兩秒後將手從沈掠星懷裏抽出,朝他很淡地笑了下:“乖,等我,馬上就解決了。”

下一秒,沈掠星不由分說攔在已經失去意識的宿鎧身前,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宿延:“你是要幫我報仇,是嗎?”

宿延眨了眨眼,雨水順著睫毛落下:“我跟你保證過的,他一定會死。”

那聲音混著雨水很不真切,但沈掠星聽得清清楚楚。

“是嗎?”沈掠星勾起唇笑了,他的笑在鋪天蓋地的雨水裏充滿詭譎和瘋狂:“那你停手吧,我親自來。”

宿延一頓,沈掠星飛快從衣服裏抽出一把螺絲刀,他緊緊握著刀柄,眸底的情緒儘數褪去:“謝謝你幫我抓到了他,替我爸媽報仇這件事,我來才合理。”

沈掠星冷冷地掃了眼躺在地上毫無反擊之力的宿鎧,眼底恨意噴湧而出,他一把扣住宿鎧的脖子,動作利落地舉起螺絲刀。

下一秒,沈掠星的手腕被宿延一把扣住,宿延力道極大,抓得沈掠星手掌不自覺張開,掉落的螺絲刀被宿延另一隻手接住、再被奮力扔向遠方。

“你搞什麽?”沈掠星嘲諷又冷淡地看著他:“憑什麽不讓我動手?”

宿延目光閃了下,聲音發顫地回答沈掠星:“你不準殺人。”

雨水在兩人之間建起一層水牆,沈掠星眸底猩紅,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宿延,挑釁、冷漠、蘊含無限恨意:“可你要殺人這件事,我連知情權都沒有,這公平嗎?宿延。”

說著沈掠星另一隻手愈發用力地扣住宿鎧的脖子,宿鎧不斷發出致命的垂死聲。

同一時間,沈掠星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拉開半米,宿延將人死死攬在懷中,一絲力道都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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