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南頌給南琳冰敷著紅腫的手,無奈至極。
“到底是你打人,還是人家打人?讓你去報個仇,結果自己的手也跟著腫了,瞧瞧這手,跟紅燒豬蹄似的。”
顧衡聽得一臉黑線,南琳卻是憨憨地笑起來。
“我第一次打人,沒有經驗嘛。不過作用力反作用力,好像也沒辦法。姐姐,那個女人的臉,比我的手要腫上十倍呢!”
南頌抬頭看著南琳,她的手雖然腫了,可整個人卻是散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機,好像完全活過來了一樣。
不光是南頌注意到了,顧衡也察覺到了,就仿佛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下的人,頭上的那片烏雲終於走開,心上的烏雲也跟著散了。
南頌抬起頭,摸了摸妹妹的頭,“這下高興了?”
南琳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
她靠在南頌的肩膀上,握著手中的冰塊,誠心實意地說,“姐姐,雖然打人不好,但那個女人害死了我媽,搶走了我爸,還欺負了我這麼多年,我是真的恨她!一開始,我還下不去手,可看到她那張臉,我就想到了當年她把我關在地窖裡打我的時候……
我揮起手掌,一下一下地掌摑在她的臉上,聽著她對我的辱罵,一點點地在嘴裡碎掉,竟然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姐姐,我是不是變壞了?”
顧衡笑了笑,道:“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這麼個霸道的姐姐,能學出個好來嗎?學壞是正常的。”
南頌抬起眼簾,“滾蛋。就你話多。”
顧衡做了個給自己的嘴巴上拉鏈的手勢,惹的南琳莞爾。
過了許久,車廂裡才響起南頌平緩,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好與壞如何區分呢?如果好人注定要一輩子受氣,那不如做個壞人。”
她做人做事,不求儘善儘美,但求問心無愧,無所欲為。
……
南頌親自去了一趟醫院,去的時候賀深也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