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牽住了洛君珩的手，明澈的眼睛看著他。

洛君珩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大手牽起他的小手，“那走吧。”

哪吒跟大舅舅往山上走，問：“不等言舅舅嗎？”

“不等他。”

洛君珩道：“他磨磨唧唧的。”

正在上廁所的言淵：“……”就這麼被無情地拋下了。

*

言兮的墓在山上。

洛君珩和哪吒拉著手往山上走，通往山上的那條路原本雜草叢生，如今荒草早已被除儘，砌上了石板台階。

一大一小一步一步台階地往上走，哪吒小手裡緊緊攥著一樣小東西，洛君珩無法假裝視而不見，“手裡拿的什麼？”

哪吒將小手往身後一藏，“不告訴你。”

洛君珩：“嗯？”

哪吒保持神秘，一本正經道：“這是我給大舅媽帶的禮物。一會兒我送給她的時候，你不是就能看到了嗎？”

洛君珩輕嗬一聲，“還挺神秘。”

“那是！”

走到一半，洛君珩看著有些氣喘的哪吒，問道：“要不要抱？”哪吒斷然拒絕，“不要，我自己可以。”

這條上山的路挺長，哪吒每年都得爬上幾回，有時是跟著外公外婆，有時是跟著爸爸媽媽，也有時候是跟著大舅舅，對他來說早已輕車熟路了。

更小一點的時候他爬不了這麼長的距離，都是大人們抱著他，後來走一半抱一半，現在則是完全可以自己走上去了。

他在慢慢長大。

以後不用大人們帶，他一個人也能經常來看看大舅媽。

越往山上走視野就越開闊。

五年前這裡還是荒蕪一片，隻有朝陽和光禿禿的石碑。

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山上種了一片片的銀杏樹，綠樹成蔭，南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像是有人在輕輕呢喃，墓碑周圍則種著一片向陽花，被晚霞鍍上了一層紅色，旁邊有一座白色的漂亮小屋。

所有的景致都完美還原洛君珩向言兮求婚時的場景。

每一年洛君珩來，這裡都會多一份生機。

今年也不例外。

向陽花旁邊栽種了一叢叢的四葉草，綠油油的，將墓地圍成了一個心形，很難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