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說的對，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是很大的。

在第二職業技術學校的這一年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學習在倒退。

哪怕她還是很認真地在學，但難免會受到周圍同學的攪擾，當同桌上課在旁邊或者聽歌的時候，她也會跟著分心；有的老師上課也並不認真教，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老師教的是錯的。

人的力量太渺小，是很難改變環境的，隻能儘量去適應環境。

雖然她的成績始終是第一名，但她在市裡的排名一直在倒退，這種退步讓她很是心慌。

而今天，哪吒弄來的兩套題，言諾在做的時候，又有了這種心慌感。

西城的題目跟南城的題目差彆很大，難度大、題量大，考綜合素質的題目很多，做到最後，言諾身上甚至都冒汗了，她竟然有一大半的題目不會做，還有很多不確定正確率的，成績未必及格。

她做題的時候，哪吒這個「監考官」在旁邊也沒閒著，正翻譯著一本外籍書。

言諾轉身之時，就見哪吒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本書和一個筆記本。

黑色簽字筆在普通的線圈筆記本上落下一行行漂亮瀟灑的行楷，就好像打印上去的一樣。

「

你是在……翻譯嗎？」言諾看著哪吒，再一次吃驚地問。

哪吒「嗯」了一聲，放下筆，用書簽將書夾好，淡淡道「接點小活，掙個零花錢。」

言諾看著精致的書封，表示完全看不懂，「這是哪國的語言啊？」

「意大利語。」

言諾像是看神童一樣看著哪吒，「你還會，意大利語啊？」

「嗯。學點小語種比較好接活，給的錢多。」哪吒打小就自己掙錢自己花，多幾條腿走路才能走得穩當，不光自己如此，弟弟妹妹們也跟著他一起，靠家長們給的壓歲錢和零用錢生活。

業餘時間就給大哥和二哥打零工。

賀灃哪個劇要是缺群眾演員，弟弟妹妹們就去串個場；哪吒這邊則是接了什麼活就帶著弟弟妹妹一起乾，譬如他接這類翻譯的工作，他習慣性地邊看書邊手寫翻譯，翻譯過後的文字就讓葉子給他用電腦打出電子版，小舅舅藍辰負責校對，這類精細的活就得交給他們比較仔細的人乾。

至於一些糙活粗活，就交給權一笙和二郎神他們去乾。

在賀灃和哪吒的帶領下，南家的孩子們從小就開始當童工，內卷從娃娃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