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夫婦從休息室出來,和周淮康夫婦在走廊遇上,周淮康主動與葉先生握手,"老葉,上星期去西北了"</p>
"談個房地產的項目。"</p>
"順利嗎"</p>
葉先生是商場的老油條了,隻要豁開一條口子,死咬不放,"托周副市長的福,萬事順利。本市大大小小的生意,也得拜托您了。"</p>
周淮康餘光瞟葉太太,心中幾分不安,"我哪有什麼福,你抬舉我了。"</p>
"周副市長這是拒絕我了"葉先生皮笑肉不笑的,局外人品不出滋味,周淮康和葉太太品出滋味了。</p>
"柏南和禧兒聯了姻,咱們就是親家。"周夫人在一旁搭腔,"周家有麻煩,葉家幫,葉家有棘手的,周家自然也幫。"</p>
"你懂什麼！"周淮康瞪她。</p>
周夫人一怔。</p>
吃炸藥了。</p>
他一貫是好脾氣的。</p>
礙於大庭廣眾,周夫人沒發作,在外,周淮康的麵子為大。</p>
程禧在後麵,悄悄觀望。</p>
氣氛莫名詭異。</p>
和諧太平,又各懷鬼胎。</p>
她拉葉柏南的袖子,"要酒嗎"</p>
"香檳。"他低頭,"我陪你"</p>
"你陪葉阿姨吧。"</p>
葉先生和葉太太剛爭吵了一通,生分得很。明眼人一瞧,便瞧出問題,葉柏南不在,更冷戰了。</p>
程禧走到B區。</p>
A區是禮宴廳,B區是自助廳,中間是拱門,豎了一扇乳白色的防塵屏風。</p>
屏風那一頭,男賓女賓影影綽綽,映在上麵,整座城市的豪紳權貴,皆聚集於此了。</p>
周公子的訂婚宴,何其風光。</p>
程禧心口卻像是缺失了一塊肉。</p>
血淋淋的。</p>
屏風一開一合,一抹頎長的影子無聲無息覆下來,"周家找你,你遲遲不露麵,葉家找你,你倒是積極。"</p>
男人手臂越過她,取了擺在高台上的紅酒。</p>
"還沒嫁,迫不及待了是嗎。"</p>
清冽的男香溢滿空氣,程禧缺失的那塊肉又狠狠攪了攪。</p>
陌生的香水味。</p>
和華菁菁的女香是一個牌子。</p>
情侶款。</p>
她拿了香檳,扭頭離開。</p>
"站住。"周京臣命令。</p>
程禧繼續走。</p>
"療養院兩天後續費。"</p>
她停下。</p>
周京臣奪過她的酒,換了一杯鮮榨橙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