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鳴在薑且耳邊炸起,她看著沈硯的側臉出了神。
不是說,沈家這位五爺,冷漠禁欲不近女色嘛!
難道都是謠言?
冰冷的水衝在她身上時,薑且終於回過神來,眼下的場麵讓她倍感羞恥窘迫。
她躺在浴缸裡,渾身的衣服早已被水浸透,而單膝跪在浴缸邊的沈硯也並沒好到哪裡去。
薑且奪過沈硯手中的噴淋,下逐客令:“沈硯,我們沒那麼熟,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的下巴猛然被沈硯捏在手中,他的眼神深邃犀利,連同涼水一同侵襲她每寸毛孔。
他沉默不語地牢牢盯著她,好似她眼裡藏著什麼要將其看穿。
我和他之前確實沒見過吧?
薑且被盯得不由懷疑自己。
她確實時常有種自己遺忘了什麼的錯覺,難道自己把得罪過他的事忘了?
適時,門鈴聲作響。
沈硯沒有說話,冷著臉離開。
看著離去的身影,薑且終於鬆了口氣,摸著被捏疼的下巴在心裡嘟囔:
沈氏的項目不接觸也罷,這沈硯渾身透著古怪,以後還是離遠點。
……
門鈴瘋狂催促,沈硯走出浴室,隨手拿了件浴袍披在濕透的襯衫上,才將門打開。
醫生提著醫箱站在門外,對上沈硯那張臭臉,又上下打量,戲謔地吹了聲口哨:
“現在怎麼說?還需要我嗎?”
“你改行當老鴇吧,更適合你。”
沈硯冷冷掃了他一眼,側身示意他進來。
“哎!你彆詆毀我人格啊。”
醫生才走兩步,就頓在原地,眼睛看著前方直直放光。
“沒想到~平時看你那方麵無欲無求,居然背著兄弟偷偷吃這麼好!”
沈硯聞言順著視線就看到薑且披著浴袍無力靠在牆邊,眸色瞬間陰沉,轉身將醫生往回拽,用身體擋住視線,直接推出門外。
“把藥給我,你可以走了。”
他冷臉地看著麵前還在狀況外的醫生,伸手示意。
“不是!她誰啊,你至於反應這麼大?”
醫生驚詫地將醫箱中的藥拿出來,沈硯接過藥,微微走神,好像在思索這個問題。
“劑量是按沈鷲告訴我的藥量兌的。這個針打一管,如果沒有立馬見效,那就再加一管,然後這顆小藥丸隔半小時後吃,吃完睡一覺就好了。”
醫生將藥交到沈硯手中,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又思忖後問道:“不過,她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你那個前……”
“陌生人。”沈硯突然打斷道,眼神冷冷看著他
“哦?現在連陌生人你都要叫我來?”醫生挑眉道。
“樂善好施。”沈硯麵無表情道。
醫生笑著試探:“啊~那我可以追她嗎?長得挺不錯。”
“滾。”
沈硯收起藥,冷眼掃去,砰一聲將門關在門外人的罩麵上,無視外麵的控訴聲,轉身離開。
“是醫生來了嗎?”薑且喑啞聲音傳來。
沈硯眸色幽深,眼前的她衣領鬆散,露出白皙的鎖骨泛著異樣的紅,身下修長筆直的腿濕漉漉暴露在外。
“在這裡還是去沙發上?”
“什麼?”
薑且覺得自己累極了,頭不由朝一側傾斜,身體慢慢向下滑落。
還沒想明白沈硯的話,突感手臂上傳來一陣酸痛感,心中莫名湧起恐懼。
隻見沈硯單膝跪地,神情專注地幫她打著注射針,很快身體的燥熱似乎開始漸漸褪去。
“感覺好些沒?”
“如果沒有,還能打第二針。”
男人低垂著頭神色冷峻,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眼尾落著一顆淡淡的痣。
薑且看著出神,沈硯的視線突然從注射針上挪開與她對視,眼神寒如冰窟。
“說話!”
“啊,好多了。”薑且被他突然沉聲厲言嚇一跳。
此刻的他莫名帶著巨大的怒氣,隱忍但外泄。
薑且細想來是自己在這裡把人擾煩了。
她勉強起身,退後兩步,與沈硯保持距離,微微鞠躬。
“謝謝沈五爺相救,我欠你一份人情。”
說罷,轉身要走,手腕被緊緊握住,薑且吃疼皺眉,手中多了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