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淩誌額上青筋暴跳,他強忍住渾身的傷痛,將全身所有元力彙集於雙手,準備做最後一搏。兩位象甲宗弟子也察覺到了肖淩誌的意圖,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不敢再保存實力,準備傾力而為,要一擊將肖淩誌斃殺。“肖師兄!”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急切的聲音突兀響起,而後一道人影閃身出現,站在了肖淩誌的麵前。“林師弟!”肖淩誌臉上現出了驚喜之色,他剛剛在心裡與林陽做了最後的道彆,未曾想林陽立馬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林師弟,趕緊去救尤師姐,就是我跟你說的尤巧巧。趕緊去,不然就來不及了!”肖淩誌看到了營救尤巧巧的希望,突然激動了起來,因為這一激動,牽動了體內的傷勢,頓時連連咳嗽起來,嘴角又溢出了鮮血。隻是,林陽沒有動,而是轉頭看向了遠處。肖淩誌抬起頭,順著林陽看的方向望去,正看見一個纖細的美人兒,淚眼婆娑地往這邊奔了過來,不是尤巧巧還能是誰。尤巧巧跑著跑著,看到肖淩誌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淚流滿麵地撲到了肖淩誌的懷裡,一雙纖纖細手捧著肖淩誌的臉頰,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肖淩誌看到尤巧巧安然無恙,大鬆一口氣,臉上現出掩飾不住的喜色,忍不住就想要將尤巧巧摟進懷中。不過,當著林陽的麵,他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將尤巧巧的小手輕輕地從臉上拉了下來,緩聲道:“巧巧,我沒事。你先等一等,林師弟在這裡呢。”肖淩誌把話說完,就欲將尤巧巧從懷中推出去。誰料,尤巧巧一把摟住肖淩誌的腰身,死活不鬆手,還頗有怨氣地說道:“我不管,誰讓你故意躲著我,疏遠我,今天不管誰在這,我都不會鬆手!”尤巧巧不鬆手,肖淩誌當然舍不得用力去推她,隻得尷尬地看向了林陽。林陽卻是哈哈大笑,道:“尤師姐,在這方麵,我認為,你比肖師兄有氣概!”說完,林陽將目光投向了兩位象甲宗弟子。兩位象甲宗弟子看到尤巧巧和林陽來到了此處但卻沒見到連圭,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俱是神情凝重地看著林陽。“肖師兄,他們兩個,殺還是不殺?”林陽淡淡地出聲,全然一副審判者的口吻。“林師弟,這兩個人戰力不弱,你不要大意。”肖淩誌知道林陽很強,但卻不知道林陽到底有多強,他生怕林陽輕敵,擔憂的提醒。尤巧巧拍了拍肖淩誌的脊背,而後對著肖淩誌搖了搖頭,示肖淩誌無需擔心。肖淩誌何等聰慧之人,尤巧巧能安然無恙,他推測連圭必然不是林陽的對手。現在尤巧巧又表現得如此篤定,更說明林陽現今的戰力十分強大。“林師弟,他們倆隻是幫凶,真正的首惡是連圭。至於連圭,我定要殺之而後快,這兩個人稍作懲戒就算了。”肖淩誌給出了自己的意見。“真是大言不慚!你以為自己是鐘無期啊?”其中一名象甲宗弟子見到林陽等人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口口聲聲地在商量怎麼處置自己,登時感覺受到了侮辱,忍不住對林陽譏諷出聲。“那就依肖師兄的意思。”林陽仍舊與肖淩誌說著話,壓根沒有理會那名象甲宗弟子,他的本意是想當場將兩名象甲宗的弟子擊殺,但肖淩誌想留他們一命,林陽也不想違了他的意思。“給你們一次機會,把身上的封靈簡都交給肖師兄,再向肖師兄賠禮道歉,我便不為難你們,否則,後果自負。”林陽抬眼看向了兩名象甲宗弟子,神色平靜,眼神淡然。“你是瘋了麼?一個丹霞派弟子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來來來,你為難我一個看看。”方才出聲的象甲宗弟子再次發聲,他神情激憤,林陽屢次對他無視,他已經出離憤怒了。隻是,未等他的話音落下,林陽便發動了。這名象甲宗弟子看到林陽動手,他也不甘示弱,連忙運轉元力。但是,林陽的速度何其之快,他連拳頭都沒有遞出,便看見眼前一花,胸口同時傳來一陣窒息的疼痛,隨後,他感覺到周邊的樹石在飛速前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名象甲宗弟子倒飛落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登時就昏了過去。因為肖淩誌有言在先,林陽沒有取他性命。從林陽發動,到象甲宗弟子昏迷到底,一切不過在眨眼間。另一名象甲宗弟子呆住了,他知道林陽不好惹,但卻沒想到根本就是一個惹不起、惹不得的主。肖淩誌也驚住了,他知道林陽很強,但卻沒想到林陽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當初那個在外門多寶房還需要自己出手解圍的小師弟,已經長成了一棵能替自己遮風擋雨的大樹了。肖淩誌在震驚之餘,有幾分慚愧,更多的則是欣慰與喜悅。林陽將目光投向了還在發呆的象甲宗弟子。這名象甲宗弟子當即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而後一把從懷中掏出了四枚封靈簡,屁顛屁顛地送到了林陽的麵前。“不是給我,是給肖師兄。”林陽冷冷出聲。這名象甲宗弟子連忙轉身,快步奔到肖淩誌的麵前,雙手捧著封靈簡,連連拱手道:“肖師兄,剛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放過我吧?”肖淩誌倒是乾脆,直接將四枚封靈簡給抓到了手裡。這四枚封靈簡已經用去了兩枚,其中各自封印著一隻二級兵靈。他將兩枚封印著二級兵靈的封靈簡直接塞到了尤巧巧的手中不容尤巧巧拒絕。象甲宗弟子眼見肖淩誌收了封靈簡,接受了自己的道歉,便可憐巴巴地看向了林陽,等待著林陽的發落。“還有他的封靈簡。”林陽把手指向了那名昏迷的象甲宗弟子。沒有任何的猶豫,這名象甲宗弟子急步跑到昏迷的同門身前,從他身上也取出四枚封靈簡,再次送到了肖淩誌的手中。“你可以走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可千萬彆讓我看見你,不然,你的下場和你的同門一樣。”林陽撥了撥手,示意象甲宗弟子離去。這名象甲宗弟子如蒙大赦,連忙扶起昏迷的同門,拔腿就走,一刻也不願在此地停留。不過,這名象甲宗弟子扶著同門沒走出多遠,林陽的聲音又在後麵響起:“你們象甲宗的連圭被我殺了,我是丹霞派弟子,我叫林陽,你們象甲宗有想要為連圭報仇的,歡迎隨時來找我!”這名象甲宗渾身一震,隨即,腳下陡然加速,幾乎是拖著昏迷的同門,轉眼功夫就轉入遠處的樹林,不見了人影。“林師弟,連圭被你殺了!”肖淩誌震驚出聲。林陽點了點頭,道:“肖師兄,你的傷勢怎麼樣?”肖淩誌吸了一口氣,道:“不礙事,隻要療養一會就能恢複個七七八八。”林陽稍作猶豫後,道:“肖師兄,你先在此處療傷,待到傷勢恢複幾分後,便與尤師姐離開此地。此地畢竟是未被探索的區域,凶險未知,肖師兄有傷在身,不便繼續深入,而且我也擔心象甲宗的人會折返前來報複。關師姐生死未卜,我現在得趕過去找她。”“林師弟,這些封靈簡給你。你趕緊去,不用擔心我。”肖淩誌一邊說話,一邊要把六枚封靈簡遞給林陽。林陽連忙推辭,堅決不肯要。肖淩誌不是矯情的人,既然林陽不接受,他便將六枚封靈簡收了起來。“尤師姐,肖師兄就交給你了。”林陽朝著尤巧巧笑了笑。對尤巧巧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林陽是有幾分欣賞的。“這還用你來操心吩咐,你趕緊去吧。”尤巧巧似乎是因為肖淩誌與林陽交好的緣故,對林陽沒來由地有一種親近感,雖然與林陽剛剛認識,但在林陽麵前卻沒有半點兒的拘謹。“朝著那邊一直走,關師姐就在前麵與我分的手。”尤巧巧把手指向了前方。林陽朝著肖淩誌和尤巧巧點了點頭,轉身大踏步而去,走出沒多遠,他突然回過頭,對著肖淩誌和尤巧巧笑道:“肖師兄,尤師姐,你們可千萬得把持住,肖師兄現在身上有傷呢!”肖淩誌愣住了。尤巧巧一張俏臉陡然酡紅一片,嬌嗔出聲:“林陽,瞎說什麼呢,小心我撕爛你的臭嘴,……。”隻是,尤巧巧的話還未說完,林陽早已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天墟境內的一處山穀前,一塊石碑從中斷成兩截,橫躺在土石堆裡,將兩截石碑上的字跡拚到一起,可以看到蘆花穀三字。隻是,現今的蘆花穀內沒有半朵蘆花,隻是一片破敗的廢墟,到處都是斷磚殘瓦,人骨化作的灰燼和元兵的碎片時時可見。此刻,在蘆花穀深處,一名女子神情憤怒,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她容貌豔麗,身材妙曼,尤其是胸前頗為壯觀,正是丹霞派內門弟子關淩淩。而在關淩淩對麵,站著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瘦瘦,相貌算得上英俊,他昂首挺胸,極力要做出一副氣宇軒昂的模樣,但卻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時不時地不自覺會瞟到關淩淩胸前。女的蜂腰翹臀,算得上有幾分姿色,但與關淩淩一比,就明顯的相形見絀了。她緊挨著男子站立,顯然與男子關係甚密。這一男一女俱身著秋水莊的服飾,顯然都是秋水莊弟子。“黃齡,你們怎能如此不講信用?不是說好了,我們合力擊敗三級兵靈,你們拿棲身元兵,我得三級兵靈的麼?”關淩淩一雙美目似欲噴火地盯著秋水莊的女弟子黃齡,兩人似乎先前就認識。“淩淩,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是,東西隻有兩樣,但我們卻有三個人,我和浪哥可是方才擊敗三級兵靈的主力,況且,封印三級兵靈的封靈簡也是浪哥的,三級兵靈怎麼能給你呢?”黃齡說話時,臉上一直掛著笑,自認勝利的笑。“黃齡,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無恥的人,算我瞎了眼!”關淩淩俏臉生寒,接著譏諷地說道:“你也敢說自己是主力?就憑你這點實力,能傷得了三級兵靈分毫?”黃齡被戳到了痛處,當即收斂了笑意,一把拉住身旁男子的胳膊,將胳膊陷入胸前的兩坨柔軟中,嬌聲嗲氣地向男子說道:“浪哥,關淩淩仗著有幾分戰力就欺負我,羞辱我,你要替我出這口惡心。”男子輕輕地刮了刮黃齡的鼻子,笑道:“小寶貝,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說完,男子往前走出一步,對著關淩淩說道:“關淩淩,我寇浪向來不對女子出手,你隻要向黃齡道聲歉,我就不會為難你,讓你安然離去。”年輕男子竟然是秋水莊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寇浪。“我原以為秋水莊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定然是不同凡響之輩,今日一見,令人失望!”關淩淩冷眼看著寇浪向來,接著說道:“你們若是光明正大地搶,我還佩服你們,但你們卻是用騙的手段!言而無信不說,還顛倒黑白,毫無節操準則。你成為秋水莊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這是秋水莊的悲哀!”“不識好歹的女人!自尋死路。”寇浪被關淩淩說得麵紅耳赤,剛說自己不打女人,此際就一個閃身衝到了關淩淩麵前,揮手向著關淩淩扇去。關淩淩連忙抬手阻擋,但是,關淩淩的實力比起寇浪要弱上一頭,方才更被三級兵靈給打傷,又哪裡能抵擋得住,被寇浪一掌拍中肩頭,倒飛了出去,嘴角又溢出一絲鮮血。“關淩淩,你戰力比我強又如何?我有浪哥保護我嗬護我!”黃齡看到關淩淩被拍飛,神情甚是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