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宗從七彩島得手了三顆七彩果,不管他們動用了何種手段,其膽量和魄力,絕對是值得佩服和頌揚的。天乾城這麼多年來,隻能被動地防守。一旦元獸圍城,便隻能龜縮不出。禦獸宗倒好,直接潛入了元獸的聖地老巢,將他們無比珍視的七彩果給盜了出來。狠狠地殺了七彩島的威風,讓人類元修大漲臉麵,林陽當然對他們佩服不已。但狸香身為元獸,自然會對禦獸宗大加貶損。不過,林陽也不在此問題上與狸香做口舌之爭,知曉自己的地靈髓沒有白費,澆活了一個大寶貝,他心情大好。隨即,他用神念將正在呼呼大睡的冥靈貓、寸蠶和追風鷂叫醒了過來。冥靈貓、寸蠶和追風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赫然看到狸香站在近前,頓時一個個渾身一激靈,瞌睡全無,雙眼圓瞪。冥靈貓細毛倒豎,立馬伏低身體,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凶光四射。它緊緊地盯著狸香,低沉地咆哮起來;寸蠶則是身子本能地一弓,已經調動了全身的力量,隨時會朝著狸香彈射而出;追風鷂猛然開翅,發出一聲淒厲的尖鳴。五級元獸給了它們太大的壓迫,反應激烈。而且,寸蠶和追風鷂現在身上的傷勢還未完全複原,就是拜狸香和鶴良所賜,它們對狸香的印象是頗為深刻的。“你們三個都不要緊張,不要激動,日後,她跟你們就是一家人了。”林陽笑聲開口。冥靈貓等三隻元獸還以為狸香打進狂血珠了,聽林陽這麼一說,在放下心來的同時,立馬先後表現出了驚訝的表情。狸香可是貨真價實的五級元獸,卻也對林陽俯首稱臣。這讓冥靈貓等三隻元獸對林陽刮目相看,從服氣變得更服氣。“咦,異化元獸!”狸香把目光看向了冥靈貓,眼神驚訝。“七彩島作為元獸的聖地,在那裡異化元獸應該很常見吧?”林陽有些不解地緩緩出聲。“異化元獸在七彩島的確不少,但異化元獸之間也是有差彆的,那些異化能力弱的元獸,儘管也稱之為異化元獸,但卻不能打破血脈桎梏,隻是比同族元獸稍稍強上一些而已。而一些異化能力強的元獸,卻是能不斷地突破本身等級的限製,潛力無窮。在七彩島,但凡發現異化元獸,大尊們都會第一時間將其收歸自己帳下,悉心培養。主人,這隻冥靈貓可有不凡之處?”狸香將目光放在了冥靈貓脖頸下形同一對閉合翅膀的白色毛發上。林陽想了想,道:“若說不凡之處,這隻小賊貓還隻是二級的時候,就能變身,變身後,戰力大漲,無限接近三級元獸。現在變身之後的戰力如何,我還不太清楚。”“變身!”狸香再次驚呼出聲,接著羨慕地看著冥靈貓,對林陽說道:“恭喜主人了,能夠變身便代表著異化能力極強,這隻冥靈貓將來很有幾率能不斷地越級成長,跨越七級,成為大尊。在七彩島,有不少的大尊,本身隻是低階元獸,因為身具異化力量,最終突破血脈桎梏,越級成長,逆天改命!”冥靈貓有如此潛力,林陽自然是欣喜不已,但狸香卻又說話了。“若是它能夠在七彩神樹下修煉,越級成長的可能性會更大,隻是很可惜,這株七彩神樹注定無法成材開花。”狸香的眼神中現出幾分惋惜。林陽雖然有一定的把握能弄到聖靈樹,讓七彩神樹成長成材,但沒有做到的事情,他覺得還是先不說為妙,就沒有去接狸香的話。狸香剛剛進入狂血珠,對什麼都好奇,她美目輕轉,最後將目光落在那具頭上插著蛇神杖的枯骨上。“九嬰杖?不對,這不是九嬰杖,形似而神散,這是九嬰杖的仿品。”狸香走到了枯骨的麵前,眼神不停地在枯骨和蛇神杖上來回掃視。“狸香,九嬰杖為何物?”林陽心中暗喜,收服了狸香,自己很多疑惑不解的事情都得到了解惑。“九嬰杖乃是九嬰神的神兵,九嬰杖一出,焚天煮海,萬方臣服!數萬年前,九嬰神一統亂禁海,天元四州皆仰其鼻息!”狸香的語氣頗為自傲。但是,關於這段曆史,林陽從乾州的很多典籍中讀到的卻和狸香說的有些不一樣。在典籍裡,乾州從未有對九嬰屈服過。林陽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與狸香爭論,他接著問道:“九嬰神後來去哪了?”狸香搖了搖頭,道:“現在關於九嬰神的傳說實在太多,無從說起,其中也沒有哪一個說法能讓人信服。七彩島在數萬年前叫九嬰島,島上的七彩神樹便是九嬰神親手栽種的!隻是,現在島上關於九嬰神的印記,已經隻剩下一間殘破的宮殿和九嬰神的神像。這具枯骨頭上插著的杖與七彩島上九嬰神神像手中的九嬰杖,很是相似,它十有八九便是仿照九嬰杖鑄造而成的。”“暗盟在天墟境中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這根蛇神杖,由此看來,暗盟與九嬰之間必有牽連,他們的聖焰與九嬰火絕對有著極大的淵源。”林陽在心中暗想。“狸香,你就呆在此處養傷,我要回天乾城了。”林陽將神念退出了狂血珠,禦空而起,朝著天乾城而去,因為他感應到,有一隊元獸正在接近。這一隊元獸最高等級才三級,對林陽構不成威脅,但他不想節外生枝。而且,他在亂禁海上逗留的時間已經夠長,該回天乾城去了。林陽到達天乾城之前,不忘施展《迷神訣》變化回了長相平平無奇的青年模樣。在一乾禁海衛崇拜且狂熱的眼神之中,林陽越城而過,同時輕手一揚,將一封短信釘在了城牆之上。在信上,林陽寫明了暗盟和七彩島勾結在一起,同時進攻三座城的計劃和以及具體的時間。……“稟統領!那神秘高手留了信在城頭上!”林陽剛回到第六營的營地,便有禁海衛將領急步找了過來,手中拿著他剛才釘在城頭上的信。林陽拆開信,掃了一眼,便讓他趕緊將信送至總領府。隨後,林陽立馬去了第六營的城頭,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大戰不到八天的時間就會開啟,規模和殘酷都會遠超半月前,他不得不慎重。林陽成了外城禁海衛第六營統領,天乾閣便將廖安化的統領府賞賜給了林陽,但林陽卻並未入住到第六營統領府當中,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究其原因:一來,林陽早已決定,一旦大戰結束,就會辭去外城統領之職,便免去了搬進搬出的麻煩。二來,廖安化投靠暗盟,反叛天乾城,其下場躲不過一個死字。他住過的地方,林陽嫌晦氣。林陽上任統領以來,一直就住在第六營的營地之中。今日從亂禁海上回來,他處理好第六營的事務後,便回了百草堂,他要去煉丹,煉聚元丹。他的幾樣殺手鐧都極為耗費元力,身上自然得備有足夠的聚元丹。林陽回到百草堂後,便在後院架起了青炎爐,抓緊時間煉製聚元丹。自從得到青炎爐後,林陽還一直沒有使用過,現在正好試試手。於是,韓小刀在前院,林陽在後院,兩人開始悶頭煉丹。林陽隻是初入二品的煉丹師水平,想要煉製三品的聚元丹,自然是力有不逮的,其結果可想而知,即便是有了玄級中等的青炎爐的加持,他也隻能勉強煉出成型的聚元丹的廢丹。而且,成功率還很不高。不過,這已經達到了林陽的期望。隻是,自己一爐一爐地把丹藥煉廢,林陽卻還臉不紅心不跳地隔三岔五跑到前院去指點韓小刀。韓小刀在煉丹一途上天賦確實頗高,小小年紀,開爐煉丹不到一月,便成功地煉製出了養血丹和回元丹,已經是妥妥的一品丹師,而且,他煉製出來的丹藥,其品質還不低。聞著一股股從後院傳過來的焦糊味,再看著林陽背負著手在自己的丹爐麵前指指點點,韓小刀明顯有些迷茫了。林陽的感知何其敏銳,他立馬便察覺到韓小刀的異樣。於是,林陽識趣地不再去前院,老老實實地呆在後院煉他的廢丹。整整煉了三天的廢丹,林陽一共收獲了四百多枚聚元丹,他這才停止了對靈草的禍害,收起了青炎爐。加上之前剩下的聚元丹,他身上現在已經有了五百多枚聚元丹,足夠揮霍一陣子了。聚元丹暫時夠用,林陽準備在百草堂先放鬆休息一天,再回第六營,準備迎接馬上就要到來的大戰。隻是,他剛剛升起這個念頭,腰間禁海衛的腰牌便震動了起來,巫逵傳訊過來,要讓他火速趕往第六營的城頭。巫逵的語氣很急,似乎是有大事,林陽便也沒有去追問是何事,立馬離開了百草堂,快速去往第六營。剛一上到城頭,林陽便看到城頭之上,天乾閣七位常任閣老,十位臨時閣老,鎮海衛總領花映月,內城禁海衛總領白慕龍和外城禁海衛總領巫逵都在城頭之上,其中還有天乾城四大上位家族的四位家主。可以說,天乾城中明麵上最有權勢的人都到齊了。陣仗之大,讓見慣了場麵的林陽都有些措手不及。“這是來找我的?我最近可沒做什麼啊?難不成是他們發現那神秘高手就是我了?不應該啊,要發現,早該發現了,……。”林陽緩步走在城牆上,心中卻是念頭急轉。隻是,城頭上的一乾大佬們看到林陽過來,隻是掃了他一眼,便齊齊把目光轉向了亂禁海。顯然,他們並不是來找林陽的。林陽原本還準備向眾人行見麵禮的,看到眾人明顯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乾脆連行禮都省了。“原來不是來找我的,嚇死我了。”林陽暗鬆一口氣,卻見齊鳳陽正朝他招手。林陽快步走了過去,朝著齊鳳陽拱手行了一禮,卻沒有說話。因為眾人俱是沉默地站在城頭上,城頭上甚是安靜。“你小子這才當上統領幾天呢,就開始溜號躲懶了?”齊鳳陽用神念在林陽的耳邊說道。“齊老,您這就是冤枉死我了!您老看看,我這城牆上,現在布置得跟鐵桶似的,比起廖安化來,絕對是強了不是一星半點。”林陽馬上用神念申辯。“還真彆說,對你做外城禁海衛統領的事情,有不少人是很不看好的。在上城牆之前,眼前這群人裡邊,有一些是專程過來看我們丹霞派,看你的熱鬨的,尤其是迷花宮和極陰宗等九大宗的臨時閣老。但是,當他們上了城牆一看,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你知不知道,白西川幾個人原本打著主意,在你將第六營的人員招募齊整後,便要給第六營指派一位副統領。名為副統領,實則是隨時準備著取你而代之。這件事情,昨日都已經通過了天乾閣的會議。隻不過,現今看了第六營的防務,見到了第六營禁海衛們飽滿的精氣神,他們估摸是沒臉再提這檔子事了。臭小子,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真能把這個統領的事情乾順當哩,又替我們丹霞派長臉了。”齊鳳陽一邊神念傳音,一邊得意地捋了捋花白的長須。“這幫老小子倒是打的好算盤,利用完了我之後,就想把我給甩到一邊。就這麼一個破統領的位置,他們稀罕,我可不稀罕,若不是為了天乾城,我現在就把破統領腰牌甩到他們臉上。”林陽心頭升起了怒意,對白西川等人行徑,既憤怒又鄙視。“不錯,你小子成熟了,沒有真將腰牌甩他們臉上。我們丹霞派畢竟隻是天乾城的過客,沒必要跟他們多計較。這些人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外城禁海衛統領位高權重,他們自然都是緊盯著,都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手。你的決定是對的,等結束了這場大戰,就辭了禁海衛統領。我們丹霞派沒必要卷到天乾城的內部爭鬥中。”齊鳳陽語重心長。林陽算是明白了,齊鳳陽是借機在給他做思想工作呢。林陽本來就得罪了慕容家、李家,還有白西川,上回在天乾城大牢之外,差點就引起了一場大衝突。如今他成了外城禁海衛統領,所在位置,牽扯到各方的利益,一言一行若是不慎重,很容易便會卷入天乾城內部鬥爭中,會激發更大更深的矛盾。“齊老,您也不用拐彎抹角地跟我說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林陽笑著回應。同時,他心中有些犯難了。白家,林陽遲早是要登門的。先不說父親林正鋒,就拿白西川在天乾城暗算林陽的事情,林陽便不可能與白家善了。隻是,與白家爆發衝突,林陽得考慮丹霞派。丹霞派的藍印風和齊鳳陽,包括朱海佛,對林陽是關愛有加,林陽不想把他們給卷進來。畢竟,白家乃在天乾城經營數百年,根深蒂固,實力強大異常。“父親的仇,肯定要報!不過,得等打退元獸再說。白家的事,先放一放,到時候肯定是要好好謀劃一番的。”林陽輕輕吐出一口氣,驅散了心中的念頭,而後問道:“齊老,這麼多人來這裡,不隻是為了來看我笑話的吧?”林陽笑聲問道。“臭小子,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哩,你的事情隻是順帶,今天可是有大事呢!”齊鳳陽語氣神秘。“大事?什麼大事?”林陽心有疑惑,除了元獸攻城,他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大事。“不急,再等上一會,你就會知道了。”齊鳳陽哈哈一笑,賣了個關子。林陽又問了一遍,見到齊鳳陽仍舊不肯說,便不再追問,也把目光投向了亂禁海。突然,林陽感覺到有人正在打量著自己,他抬起頭,朝著那人看了過去。隻見,那人看上去約莫四五十年紀,玉麵短須,臉上棱角分明,他挺拔傲立,頗為幾分風度。白慕龍就站在此人的身邊,兩人的模樣有幾分相似之處。林陽立馬猜到了此人的身份,白家家主白景堂,也就是林陽的外公。白景堂一雙眼睛毫不掩飾地在林陽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即便林陽看了過來,他也沒有半分的回避與躲閃。林陽現在對白家的人,可是沒有半分好感的。當然,這裡要排除他的母親白慕蘭。見到白景堂如此打量自己,他也毫不客氣地,目光直直地審視著白景堂,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白景堂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悅起來。林陽畢竟是他的外孫,用如此幾近挑釁的眼神看著自己,白景堂心頭如何不生氣怒意。白景堂還沒有做出動作,站在他旁邊的白慕龍卻是說話了,他用神念在林陽的耳邊怒聲喝道:“林陽,你好生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