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如柳院的門口。</P>
突然有兩道倩影從遠處跑來！</P>
“柳姐姐！柳夫人！求你幫幫我們！”</P>
柳如思應聲回頭，發現是前日在後宅門口見到的三個美人中的兩個，她們的臉上都儘是慌亂。</P>
那日中間那個表情木然的美人，此時卻異常激動，她直接在柳如思麵前跪倒說：“我從沒有妄想過彆的，就這樣衣食無憂我已經知足了，就讓我留在王府吧！求你不要把我送到莊子上！”</P>
“誰把你送到莊子？送到莊子會怎麼樣？”柳如思伸手想把她拉起來，可她硬是墜在地上不肯起。</P>
另一個美人在原地怔愣了會兒，不知想了些什麼，接著也跪倒在地乞求道：“今早有管事來找我們，給我們兩個選擇，一是放了身契再給一百兩讓我們自謀出路，二是把我們送到遠離京城的莊子上其他照舊。”</P>
“為什麼不選一？”柳如思有些難以理解，若是褚時鈺對她們好也就罷了，明明對她們不理不睬的，拿著一百兩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了。</P>
還沒等兩個美人答話，幾個丫鬟婢女就跑過來分彆去抓兩個美人，同時有嬤嬤對柳如思連連鞠躬道歉：“打擾柳夫人了，還請恕罪，奴婢這就把她們帶回去！”</P>
“等等！”柳如思並不是什麼閒事都會管，況且她真心覺得這兩個選擇並不壞…隻是她感覺這事跟她有關係…</P>
稍微思索，她便笑著問：“你們王爺不讓出端王府，我正巧這會兒心情不好，有些憋得慌。留她們一會兒說說話，直到王爺回來，可以嗎？”</P>
“這…”婆子丫鬟們麵麵相覷後，點頭稱是，鬆開了兩個美人。</P>
她們有被吩咐過不可打擾柳夫人，但更是被嚴肅警告過，除了柳夫人要求出府或要做危險的事，絕不能惹柳夫人生氣，否則直接發賣出府。</P>
“走吧，進去坐會兒，聊聊天。”柳如思麵帶和善笑意。</P>
看著兩人娉娉嫋嫋的起身，突然她有點理解為什麼康王總是帶著美人了，好看的人的確賞心悅目…不過康王比褚時鈺更有大病，好好的人非要弄成聾啞。</P>
帶著幾人走到如柳院的穿堂屋，夏日在這裡坐著是很愜意的，柳如思先對小秦皓交待：“皓皓這幾日都沒時間讀書了，今天開始恢複？”</P>
“好啊！”小秦皓開心的蹦起，不過歪了下頭說：“等義父回來，跟我說一聲，我有話跟他說。”</P>
柳如思頓時思緒如電考慮了一番，而後點頭應下，若隻是不陰陽怪氣的直言建議，褚時鈺應該不會生小孩的氣吧？說不定還能聽勸？</P>
不適合聽的小孩子走了，讓彩雲坐下，雪霏也在旁邊搬個小凳。</P>
柳如思便打開話題問：“首先說明，關於你們的事都不是我的主意…可否知曉兩位芳名？”</P>
兩位美人將信將疑的對視，各自開口自我介紹：“我叫蘇曉。”</P>
“妾身名叫蘇晴。”美人一邊說，一邊看向眼前偌大的院子。</P>
“你們是姐妹？”柳如思驚訝，這基因夠好的？</P>
“妾身和蘇曉同是水玉冰台出來的，水玉冰台的女子都姓蘇。”蘇晴暗暗打量著眼前作婦人打扮的女人，柳夫人論風情勝她們稍許，可也隻是氣質不同，容貌相差得不多，為什麼柳夫人能得王爺如此青睞？</P>
“水玉冰台，是什麼地方？”</P>
蘇曉和蘇晴都抬眸認真打量，她們有些難以相信，像柳夫人這樣容貌的人，居然不是出自閣台。</P>
“水玉冰台搜羅整個大夏甚至是西域、南疆、東倭國的美貌女子，進奉給豪門權貴。若是頂尖的，會送至皇室，有的會入後宮…有的會像妾身們一樣，被賞給王侯將相。”</P>
難怪褚家的兩兄弟身邊都能有這般難得一見的美人，從全國甚至周邊國家搜羅，何止是萬裡挑一…柳如思望向門口問：“我記得還有一位，她怎麼沒來？”</P>
“杜若是金風玉露閣來的，那邊規矩少一些，本名不太俗的都不用改，可能是因為這樣，出來的人是散漫了點。”</P>
柳如思聽出蘇晴對金風玉露閣的敵意，隻是她不能理解，同是無情的美人集中營，把人當成商品一樣“加工”販賣，難道還有歸屬感可言嗎？</P>
心裡有些不舒服，柳如思也不想多問那閣和台了，轉入正題問：“放了身契就是自由身了，為什麼不願意？”</P>
“怎麼會是好事呢？妾身是被叔父賣掉的，父母早逝，若出了王府該往何處去？”蘇晴有些激動。</P>
“可不是還有一百兩嗎？隻要不揮霍，應當是夠安身了。”</P>
“雖然王爺未曾青睞，但也未曾苛待過我們，按妾的待遇月例有十兩銀子，吃穿用度還另有分配。拿了一百兩銀子，以後過什麼樣的日子，可就要全憑運氣了！”蘇曉以‘你在開玩笑嗎’的眼神看著柳如思。</P>
而柳如思突然就理解了！她在東山村忙裡忙外，月入都不過五兩左右，她們在端王府什麼都不用乾，就月入她的兩倍！而且彆的都不用自己花錢！</P>
這待遇她都心動了！若是褚時鈺能像對她們一樣不碰她，還有…</P>
“你們平日可以出門嗎？”柳如思神色如常的問。</P>
“後宅除了兩宮都沒有禁令…現在還有如柳院附近。”蘇晴眼神複雜的看著柳如思。</P>
“後宅？那後宅之外呢？可以出王府嗎？”</P>
兩人都是眼神異樣的看她，蘇曉出聲道：“女眷無事是不該去前宅的，至於出王府…出去容易惹來是非，落了王府顏麵。這在哪家都是一樣的，有些人家妾室都不準出自己的院子，王府已經不錯了，這麼大的後院，夠我們遊玩了。”</P>
對待遇的心動頓時散得一乾二淨，再多工資，不能出去花有什麼用？發現跟她們沒有共同語言，柳如思一時無話。</P>
靜默了片刻。</P>
蘇晴再次祈求道：“柳姐姐，王爺應當是因為您才要讓我們出府的，您幫著說說話，我們應該能留下的！”</P>
柳如思一陣頭大，褚時鈺辭退自己的“員工”按理說她不該管的。而且就算以現代的辭退待遇，這3N加1的補償也很豐厚了，她們這些年應當也有積蓄，是夠吃喝不愁的過日子了。</P>
可柳如思也知道，她們會被辭退是和她有關的，為她這個八字沒一撇的人，褚時鈺就清退後院，害彆人丟了飯碗，算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