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瞧見歐陽澈的這一眼,心中翻湧的萬般情緒,再也壓製不住了,眼眶瞬間被一層又一層的水霧遮掩住了,視野模糊。

“你......來的好慢。”

藥姑的聲音略顯哽咽,眼淚滑落,嘴角含笑。

如鯁在喉,無語凝噎。

這一抹笑容,直擊歐陽澈的心靈,使之刺痛、窒息、慚愧、抱歉等等。

兩人就這樣相互看著,站在原地不動。

他們生怕這是一個十分真實的幻境,若往前踏出一步,很可能便回歸現實,再也見不到了。

如果這裡是通往地獄深淵的幻象,明知如此,我也無法抗拒,甘願沉淪。

年少時相遇的畫麵,在此刻不由自主地浮現於眼前。

過往種種,像是走馬燈一樣回放著,從模糊到清晰,仿若昨日,曆曆在目。

“對不起,我來晚了。”

很久很久,歐陽澈的喉嚨滾動了數下,聲音沙啞,記麵歉意。

他的聲音還是如記憶中那般,不曾改變。

藥姑的笑容更加燦爛和美好了,以往所承受的孤獨與苦痛,值得了。

從一開始的相視無言,再慢慢談及著過去的事情,思念如泉水噴湧,再也壓不住了。

片刻後,兩人相擁。

千言萬語,敵不過這一刻的一個擁抱。

感受著對方懷裡的溫熱,兩人說不出一句話來,麵頰上殘留著兩道淚痕。

過了幾個時辰,兩人說了許多的話,相見的強烈情緒暫且控製住了。

“差不多了吧!”司徒臨等了這麼久,是時侯進來坐會兒了:“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不請我喝兩壺好酒嗎?”

“自已去拿。”

藥姑現在隻想看著歐陽澈,指了一下竹屋的某個角落。

“阿姐,我好歹是客人吧!”司徒臨的語氣帶著幾分抱怨:“哪能讓客人去操勞,不合適吧!”

見藥姑不為所動,司徒臨又說:“為了救回歐陽兄這條命,我可費了不少心思,沒想到連壺酒都討不到,真可憐呐!”

“閉嘴,等著。”

藥姑瞪了一眼司徒臨,不耐煩地走向了竹屋。

三步一回頭,含情脈脈。當然了,看的不是司徒臨,而是歐陽澈。

很快,藥姑抱著幾壇上等佳釀,快步走到了前院。

速度乾脆利落,不想耽誤絲毫時間。

為何司徒臨稱呼藥姑為阿姐呢?

此事說來話長,要是細談,沒三五天聊不完。

簡而言之,年輕時的司徒臨尚未開竅,相當於村裡最為調皮的孩童,四處惹是生非。雖不是偷雞摸狗與作奸犯科等蠢事,但一不小心便得罪了他人。

剛學會推演之法,說了不少人的糗事,不懂得鋒芒內斂,受人記恨。

司徒臨意外與藥姑相識,那時的藥姑已有了不小的名氣,為其護道,解決了諸多麻煩。

久而久之,關係深厚,情通姐弟。

雖然司徒臨取得的成就堪稱萬古一絕,但在藥姑麵前還真硬氣不起來,總歸是一個臭弟弟。

“阿澈,我為你準備了特殊的佳釀,足可助你恢複實力,登臨巔峰,再爭天命。”

麵對著歐陽澈的時侯,藥姑溫柔如水。

這一幕落到了司徒臨的眼裡,隻能麵露無奈之色,如此明顯的區彆對待,實屬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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