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爺的臉,白得沒有人色。
她的嘴唇在抖,聲音卻顯得刻板冷漠。
她眼神死寂一片。
“他向我道歉,說自己錯了,喝醉了……說自己不是人,他甚至在我麵前自殺……把自己捅傷……”
雀爺頓住話音,她大口的喘氣。
先前這些話,似乎己經耗儘了她的全部力氣。
雀爺沒有把這個故事講完。
也許還有更為可怕的後續……
但她此時,己經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人隻有真正釋懷時,才能坦然麵對過去。
而她,還有無法擺脫的夢魘。
溫錦沒有說話,她隻是安靜卻又堅定地陪著雀爺,默默陪她沉浸在複雜,難堪,難以啟齒的情緒裡。
不知過了多久。
雀爺的精神才恢複了些。
她咧嘴笑了笑,“過去許多年了,我以為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一旦提及,還是曆曆在目
溫錦輕輕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雀爺瑟縮了一下,“我臟……”
溫錦卻沒讓她躲開,她溫暖又堅定地抱著她。
“不是你的錯,你己經做得很好了。當年那個女孩子,她能勇敢的活下來,很了不起!
“彆再責怪她,彆再懲罰她了。她值得被愛,值得被好好對待
雀爺狠狠地抖了一下。
她僵硬的身體慢慢地,一點點地放鬆。
繼而,她趴在溫錦肩頭,放聲大哭……
雀爺哭濕了溫錦的衣裳,哭腫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著銅鏡裡,狼狽的自己,有些茫然無措,三十多歲,在雀樓叱吒風雲的她。
此時在溫錦麵前,卻流露出小女孩兒般的惶恐不安。
“你換上這套衣裳,洗個臉,我叫丫鬟給你梳頭溫錦笑著說。
“嗯!”雀爺乖乖點頭。
若是雀樓的人見她如此,非要驚掉下巴不可。
向來隻有彆人聽她的,她何時對旁人如此言聽計從?
溫錦給雀爺準備的衣裳是一條水紅色的襦裙,配同色係顏色稍淺的罩衫。
丫鬟們瞧她穿上新裝,紛紛目露驚豔。
“真好看!”
“比那老氣的深色好看太多了!”
“您就適合這麼穿!”
丫鬟們紛紛說道。
雀爺一看鏡中的自己,卻是大驚失色。“不不不……這太女人了!娘裡娘氣!”
丫鬟們先是一愣,繼而忍俊不禁,“您可不就是娘子嗎?還是男人不成?”
她們沒見過雀爺在雀樓的樣子。
雀爺來內院見溫錦,特意換的女裝。都是老氣橫秋的深紫、靛藍、灰黑色。
“彆脫,叫丫鬟給你梳個頭,我給你描個眉溫錦拉住她。
雀爺深吸一口氣,用了莫大的決心才沒拒絕溫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