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弦聲聽得匪夷所思,李秀蘭也太異想天開了,當自已是皇帝不成?所有人都要聽她的?她說如何就如何?
這種事情,白家怎麼可能接受?不翻臉才怪!
白承璟倒是會欣喜若狂,借此擺脫這樁婚姻。
而她想的是,憑什麼一直是他們說?
憑什麼她要一直受擺布?
她不願,不願成全李秀蘭愛女之心!
也不願成全白承璟堅貞的愛情。
他們既然那麼厲害,想要什麼就應該自已去想辦法,不該拿她當棋子。
李秀蘭很有信心,叫她回去告訴白承璟,當初是她耍手段搶了姐姐的姻緣,如今知錯了,姐姐也未嫁,應當各歸其位。
她嘴上答應著,回到白家一字不提。
也是存心想看看,趙家要怎麼揭破此事。
不到半個月,忽然被勒死了。
離她記十九歲隻差了三天。
死得稀裡糊塗,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失去意識再睜開眼,就回到了剛剛嫁入白家三個月的時侯。
臨死那一瞬間的回憶,讓許弦聲情不自禁撫上脖頸。
疼還是其次,主要是恐懼。
知道自已即將死亡的恐懼。
心裡怨氣衝天,她這一生從未害過任何人,為何落到這個結局?
......也許李秀蘭會說,她害死了自已的胞兄,可兩棵秧苗一起種下,一棵活了,另一棵死了,能說是活著的害了死了的嗎?
沒這個道理。
何況,就算真是她害的,那她上輩子也還了。
這輩子,她不想再背負害死胞兄的原罪。
她要報仇,還要好好活下去,不辜負這重活一世的天大機緣!
勒死她的凶手,她能想到兩個。
一個是白承璟,一個是春杏。
被家裡壓著,白承璟不能跟她離婚,但為了正式迎娶意中人,很可能選擇喪偶。
至於春杏,本來就是趙慧瑩的丫頭,也許會受趙家的指使,殺了她給趙慧瑩讓路。
可仔細一想,又不太能肯定。
白承璟這個人,說好聽點是性情溫和,說難聽點是優柔寡斷,而且向來自詡是受過新式文明教育的大好青年,對隨意發賣、打殺奴仆深惡痛絕。
家裡仆傭有了什麼難處,求到他麵前,他也會儘力相幫,是白家最受下人喜歡的少爺。
他如果下得了手,早把她殺了,不用蹉跎兩年。
再來說春杏,有些小奸小猾,可若是殺人,隻怕沒那麼大的膽子。
力氣也不太像,勒她那人力氣很大,不是內宅中讓些輕活的丫頭可比。
莫非是趙家收買了彆的人?
轉念一想,又否決了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