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就是三天的時間,您知道停工三天對廠子意味著什麼嗎?
在浙海市已經有十二家加盟店了,為滿足供銷,廠子裡的工人都是緊趕慢趕地製作衣服,而且好多女工,都是沒有一點縫紉技術的,是從零開始學習,製衣的速度,其實跟一些作坊相差無幾。
這停工三天,趕不上供銷,就是讓我的花朵服裝廠死呀,讓我這六十名的職工,去喝西北風了呀。”
聲淚俱下地說著,此時周於峰竟然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也確確實實地在告訴給沈佑平,他現在頂著多大的壓力。
“這簽訂了合同的五十名職工,您可以去問問,上個月的工資,我給他們發了多少,平均薪酬都在100塊以上,都是按照正式待遇來發放的,還多給了一些提成!
沈書記,我作為一名民營企業家,我在儘我所能地為我的員工謀得好福利,在給池陽村修路時,本來村子裡的路是不需要我來鋪的,我也照樣給村民們鋪了新路。
一筆筆的投資,從批地、修路開始,到現在每一筆員工的工資,這些壓力,來檢查的那些領導沒有替我考慮過。
每天起早貪黑地乾這些事,我半夜驚醒,也是想著員工的事情,憑著一句話,這麼大的廠子說停就停!
我沒有一點的安全感,依據在哪裡?
憑什麼?
所以,沈書記,您怪我也好,罵我也好,以後時不時地來停工檢查我的廠子也好,那三十名插隊知青,我是真的接受不起了。”
說完,周於峰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一下接著一下,聽起來,往日的青年多了幾分滄桑。
沈佑平握著電話站在那裡,片刻後,又坐在了椅子上,問道:
“他李市長,為什麼會突然檢查你的廠子,帶多少部門去的,為什麼這麼興師動眾,要從早晨檢查到晚上?”
此時沈佑平的聲音,終於是恢複了以往,剛剛周於峰的那些話,也讓他感同身受,站在了周於峰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
“這件事,要從夜市的攤位說起,沈書記,我承認我作為商人,是自私的,當時沒有答應李市長的要求,但是因為接收三十名的插隊知青,使得我壓力很大呀...”
周於峰眉頭緊鎖地又說了起來,總會把三十名插隊知青的事情掛在嘴邊,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我自己的攤位,我不願意租,憑什麼強迫我?
我一不同意,他李市長就來停我的廠子?
更何況我還是解決了80名就業知青的民營企業家,本該是支持我的,就這麼對我?
我的安全感在哪裡?
這就是周於峰表達的意思,說完這番話,沈佑平沉默了片刻,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現在就複工,記住,是我沈佑平說的,是浙海市的書記說的這話!”
“好!”
周於峰重重地應了一聲,咧嘴笑了起來。
就是等著沈佑平這樣強硬的態度,要把清退三十名職工的事,怪在李康順頭上。
是他給我壓力,利用他的權利來逼迫我,我才會乾出這樣的事來!
如果一開始就去找沈佑平說這些事,可能的結果就是,廠子不會停,表演會說不好也會在夜市舉辦,維護好兩邊的關係,這是他們慣用的套路!
這樣一來,矛盾就產生了,那李康順也不會貿然來找自己的麻煩,畢竟身後就是沈佑平。
現在,他模特表演能不能在浙海市舉辦,也就兩說了,畢竟自己重新召回那三十名職工的時候,是可以談條件的。
這一步棋,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