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裡想什麼、怕什麼,它還真就來什麼!
一時間,周於峰整個人呆滯在那裡,在陸德廣那張氣到扭曲的臉上掃了一眼後,將目光落在了他身後,巫宏俊的身上。
老人的身子都是有些發顫的,尤其是那張因為操勞而麵帶憔悴的臉頰,眉毛上還有一些雪霜,此時看起來無比淒涼。
巫宏俊同樣在看著周於峰,一雙質疑的目光仿佛在問,你為什麼要這樣騙人?
短暫的沉寂了幾秒,陸德廣一張臉被憋得通紅,當時模特表演隊的賬還沒有算,被上麵的領導批評了不說,甚至還氣到住院!
現在又來搞這一出,此刻陸德廣罵起來的話語,非常難聽,完全不顧形象,情緒也已經失控:
“你個小冊老,真不是個東西,農腦子瓦特了,來冒充老子的外甥,你算個什麼東西,來跟老子沾親帶故的,你這個小比崽子,一會出去就栽茅坑裡淹死...”
“這是怎麼了!”
聽到突然響起的叫罵聲,郝秀梅急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慌亂地叫道。
客廳裡的巫靜雲也是一樣,跑來門口,眉頭緊鎖地站在一邊。
“老陸?不是,你怎麼突然來了,你罵人家於峰乾什麼呀。”
看清楚是陸德廣後,郝秀梅擋在周於峰的身前,對著他叫喊著,又用力將陸德廣指著周於峰的手給一下拍開!
此刻,郝秀梅將周於峰護在身後,而站在身後的男人,高出了她一個頭!
還不如對自己冷漠一些...看著郝秀梅這般激動地護著自己,周於峰連呼吸都需要額外地用力。
對於陸德廣的叫罵,周於峰可以置若罔聞,商業上的競爭,難免會陷入泥潭,這是都會麵對的抉擇。
但巫宏俊他們夫妻兩人,牽動著自己的心。
“老陸,你瘋了,有你這麼罵人的嗎?自家的孩子也不能這樣罵吧,他都多大的人了,是要麵子的,你再罵,我可就趕你走了!”
郝秀梅叉著腰,竟然是跟陸德廣發起了脾氣。
“他他他他...”
罵人的要比被罵的還要氣惱,陸德廣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變得結巴,又抬起手指向了周於峰。
手指哆哆嗦嗦著,陸德廣真是被氣到發顫起來,使勁地咽了口吐沫後,才喊了出來:
“秀梅同誌,他這個孫子欺騙你們,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表外甥,是我的仇家啊!”
“什麼!”
郝秀梅驚呼一聲,扭頭看向了周於峰,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剛剛陸德廣激動的樣子,和喊的那些話,把郝秀梅給嚇到了,老陸怎麼會激動成那個樣子?
怎麼還扯到了“仇家”這麼嚴重的詞?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怎麼回事啊?仇家?”
看著周於峰,郝秀梅吃驚地問道,婦人本來就膽子不大,瞬間一張臉就變得慘白。
竟然看到自己害怕了...周於峰長籲了一口氣,麵對郝姨這樣的反應,心裡的愧疚感無以言表!
稍有停頓後,周於峰微微彎了彎腰,緩緩地說了起來:
“巫叔,郝姨,事情的原委,我來給你們解釋清楚。
之前在浙海市,通過關係,聯係到了陸廠長,因為跟他之間有過不愉快,所以一開始就向您們撒了謊,對不起...”
安靜的屋子裡,隻有周於峰的聲音,詳細地說著整件事情,男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郝秀梅的麵容上。
婦人原本慈祥的麵容變得驚愕,微微張著嘴,難以接受周於峰現在說的這些,那雙充滿詫異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
最後,周於峰將整件事的原委,很清楚地告知了巫宏俊一家三口,又看向巫宏俊,急著解釋道:
“不過讚助的那些服飾,我都是費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做的,也沒有...給您丟臉,至少在春晚的事情上,是錦上添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