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風突然大了起來,京都乾冷的天氣,此刻寒風刮在臉上,就如被刀割似的難受,尤其在扭頭的時候,衣領的拉鎖劃在臉頰上,更是生疼。
“快些走!怎麼這麼磨蹭!”
走在最前麵的老漢,扭頭齜牙咧嘴地催促了一聲,臉上的皺眉擠在了一起,看起來格外的焦急。
而在他臉頰上,已經出現了紅紅的一道劃痕,老漢雖是穿的衣服較為時髦,一看就是外國貨,但布滿皺紋的鬢角,一看就是受農苦出來的人。
“你說工作得好好的,怎麼就被抓了,元肯這孩子那麼老實,肯定是被那沈佑明給害了,那個老東西,可真不是個人!”
跟在後麵的老婦哽咽地說了起來,話語中對沈佑明的怨恨顯得極深。
“快走吧,趕緊去局裡見一見元肯,讓他老實交代,彆腦子一熱,把自己陷進去,那就全完了,最後讓沈佑明在外麵吃香喝辣的。”
老漢又催促了一聲,步子是越邁越大。
“唉...”
婦人帶著哭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舟車勞頓,突然身子趔趔趄趄起來,好在身後的兩個子女扶住了老人。
“媽,沒事的,人家江董是明事理的人,是不會向著那沈佑明,這事該誰承擔,就由誰承擔,咱們去了局裡,囑咐元肯好好交代!”
說完的女人是林元肯的姐姐,但她的表情,明顯是藏著事的。
“哎呀,這個孩子!”
婦人哭喊一聲,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黑夜中,一家四口的步伐走得越來越快...
......
與此同時,在沈佑明的辦公室裡。
“明天在各門店,直接開始甩賣,銷售價的話,要比之前魔都收錄機品牌的售價還要低,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來回款,要先清算米國工人的薪酬,以及配件商的費用,不然後果很嚴重。”
江同光目光冷峻地盯著電視,語氣沉重地說道。
在花朵影視推出飛翔專輯的當日,吉祥收錄機在各銷售門店,選擇清倉大甩賣,這也代表著,舊機型的淘汰,吉祥之前投入的大筆廣告費用,幾乎是打了水漂。
而王鴻明,也是曇花一現。
沈佑明眉頭緊鎖地靠在沙發上,壓力大到連說話都變得困難,隻是輕點了下頭,算是應了江同光的提議。
沉默片刻時間後,沈佑明還是試探性地問道:
“老江,你能跟融資方再溝通溝通,讓他們給我們些時間,把吉祥收錄機,轉銷向其他國家地區,這樣一來,能較少損失。”
“不可能!”
江同光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一句,低頭俯視著沈佑明,又說道:
“我是沒有這個能力!其他地區,吉祥就是雜牌,沒有一點的廣告宣傳,更何況是什麼配件,你心裡沒數,經得起市場的推敲嗎?融資方是不可能答應的!”
江同光瞪了沈佑明一眼,轉身走到電視前,關上了電視,背對著沈佑明,又說道:
“晚上十二點左右,我坐飛機離開華夏,先回米國與融資方協商,周於峰的事,你儘早解決,清倉處理完收錄機後,趕緊回米國。”
“怎麼走得這麼著急?”
沈佑明疑惑道,以為江同光至少要留在華夏,著手處理完很大一部分庫存之後,才會返回米國。
“來不及了。”
江同光低語一聲,又轉過身子,特意抬手看了下手表,麵容上閃過一抹焦慮的表情。
“什麼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