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突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躺在床上的周於峰用胳膊肘撐起身子,下意識地望了過去,突然間,房門竟是“滋”的一聲被推開,一個人影從屋裡頭鑽了進來,然後又快速地將門給閉上。
“黑子?”
周於峰有些疲憊地呢喃一聲,又重新躺在了床上,幽暗的房間裡,並不能看清門口處的黑影,但明目張膽的開門,自然是不可能進了賊。
何況賊也不可能現在就出來偷錢,至少要等到後半夜的時候。
所以肯定是熟人,應該是黑子那小子。
站在屋裡的這一刻,有那麼一瞬間,倪娜娜的大腦一片空白,開始不知所措,哪怕之前在心裡下的決心有多大,但在此刻,也不免心慌。
所以就這樣杵了片刻,倪娜娜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可看到男人突然坐起身子,又看向自己時,一下豁了出去。
“誰啊?”
周於峰隨之坐了起來,沉聲質問道,看著人影異樣表現,判斷應該並不是黑子他們,不然一進門就會咋咋呼呼地說起話。
而就在周於峰低頭找鞋,準備去拉燈的時候,倪娜娜蹭一下撲了過來,雙手用力地摟住周於峰的腰間,又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處。
四月裡的深海市已經並不冷了,周於峰習慣晚上睡的時候,隻穿短褲,與一件花朵棉質的二股筋,而倪娜娜隻穿著一件旗袍。
一瞬間,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且女人的香水味侵入了周於峰的鼻腔。
“誰!”
周於峰一下驚了,扯著嗓子驚呼一聲,雙手抓住女人的胳膊,想要將其推開,可懷中的女人依舊死死地抱著自己,她甚至都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像這種情況,周於峰在前一世是經曆過的,心機重的女下屬為了以最小的付出,獲得對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會邁出這一步。
此時懷裡的這女人,肯定就是花朵影視裡的職工,而且,香水味是有些熟悉的。
“快起來?倪娜娜?”
周於峰的語氣變得惱怒,而抓著女人兩邊胳膊的手,也稍稍地使了些勁。
但周於峰的質問聲,始終保持在一個高度以內,要確保屋外的人聽不到,不然被廠裡的其他職工看到,這事是解釋不清楚的。
而且一旦被流言蜚語地傳開,那這偷人的這頂帽子可就摘不下來了。
所以這事隻能偷偷地解決。
可下一刻,倪娜娜竟然是身子一顫一顫的,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淚珠流在了周於峰的胸膛上,不知道真實情況的,還以為是男人懷中的女人,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隨之,倪娜娜哽咽地哀求起來:
“周廠長,我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你,吃飯、睡覺的時候也會,你就要了我吧,求求你要了我吧...”
周於峰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關鍵是這事還不敢張揚,不然這女人衣衫不整地走出這屋,以這樣的模樣見人,話就說不清楚了。
“倪娜娜,你先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娃都會說話了,這你不知道嗎?”
周於峰急著說道。
其語氣已經在克製,不再如剛剛那般惱火,這個情況,一定要穩住陣腳,不能讓自己亂了,得先讓倪娜娜從自己懷中起開...
......
“告訴你們幾個,下次帶酒來吃飯,不給你們起桌了,愛上哪吃就去哪吃。”
“都幾點了,沒個完了!”
“真就好意思!”
服務人員橫眉不斷地怒罵著,一邊還用力地擦拭著桌子,這個年代裡,國營飯店裡的服務人員可是正式的國企員工,所以對來吃飯的人,態度大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