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得怎麼樣了?”黑子湊到汪澤的病床旁,關心地問道。
可麵對這張年輕的麵容,汪澤從內心深處感到畏懼,尤其是隔壁床的四毛仔,知道那幾個結結實實的大鼻竇,對一個老年人的傷害有多大嗎?
“我啊嗚嘔嗚嗚嗚”
汪澤痛苦地哀嚎起來,此時他的心情,尤為沉重,他心裡清楚,島國股市崩盤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香江,而父親向職工們的那筆融資,已經到了暴雷的階段。
如果沒有最後加倉的那筆投資,汪向榮可以支付職工利息,抗上幾月的時間,眼下真的是掏空了家底,父親很可能因此淪落到詐騙的地步。
所以,香江資本團從股市中退出的現金流,變得尤為重要,可以保證王向榮暫時的安全。
當然,四毛仔亦是同樣的惶恐,要先償還一部分逼賬逼得急的人,不要會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我求你了放我走求求你了把我當條狗放了吧放我回香江。”
汪澤伸手拽住加藤的衣角,身上傳來的劇痛,讓他齜牙咧嘴。
“先放我走吧!求求你這位小兄弟了,我在香江認識的人廣,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給你當牛做馬,肯定給你足夠的好處。”
一旁的四毛仔急了,當即插嘴說起。
“讓我走!先讓我走!來不及了!”然而下一刻,汪澤的情緒突然失控,大吼大叫起來,而像這樣突然暴戾,已經成為常態。
黑子倒也習慣了他們兩人這樣,抽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點上煙,抽了幾口後,才是滿不在乎地說起:“走啊!現在就走?我什麼時候攔過你們?”
可現在的汪澤和四毛仔,腳部骨折,連站都站不穩,哪有走的力氣,更何況現在兩人身無分文,倒是江戶區有房子,但已經跌得不成樣子,對於所欠的巨款,是杯水車薪,塞牙縫都不夠。
“可我現在怎麼走?求求你,幫我走,帶我去找劉鸞雄。”汪澤哭著哀求。
“先帶我去找劉鸞雄,小兄弟,嘿嘿,先讓我走,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四毛仔擠出一抹微笑,努力地討好著加藤。
“讓我走,我給你更多的好處!”汪澤又是高吼起來,這也激怒了黑子。
“閉嘴,嚷嚷什麼!”
黑子猛地站起,直接給了汪澤兩個清脆的耳光,這下倒是讓四毛仔安靜了,這年輕後生的手勁很大,他可是真受不住。
“嗚嗚嗚嗚,不要打我了,讓我走呀,求求你了,嗚嗚嗚嗚”
汪澤又是大哭了起來,像個無助啼哭的嬰兒,淚水甚至是打濕了枕頭,此刻湧起的絕望,讓他窒息。
“誒呦,不是說了嘛,又不是不讓你們走,人家醫院的大門隨時敞開。”
黑子背起手,來回踱步,開始長篇大論。
“我們好心把你們送到醫院,又給你們墊付醫藥費,反倒賴上我們了,走還得讓我們想辦法?而且這醫院剩餘的費用,你們得自己交吧?沒錢就得被起訴,當下也走不了。
當然,也不是回不了香江,這待的時間一長,簽證問題,也會被遣返的,最後肯定能回去,無非是遲早的問題,所以安心養傷,有什麼要需求,就跟我提,儘量滿足。”
這一說辭,合情合理,又不是不讓你們走,“站”起來自己走,把剩餘醫療款補上,做不到,那就等到時間一到,被遣返。
黑子之後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不得不說,這島國醫院的高檔病房裡,條件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