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楊立的回憶(1 / 1)

山海臨世 靖弱 1999 字 2個月前






寸風回到醫館,看到醫館的房門大開,急忙跑起來,跑到屋內大喊玄月的名字,屋內沒有人回應,寸風又衝到櫃台後麵,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玄月。“玄月!玄月!”寸風跪倒在地將玄月抱在懷,不停地呼喊。“師……師哥。”玄月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你還好吧。”看著醒來的玄月寸風鬆了一口氣。“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玄月扶著頭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發生什事了?”寸風問道。“我想想,你走了以後,我來到了櫃台,在櫃台後沒坐多久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兒,然後就暈倒了,就什都不知道了。”玄月回答道。“你先歇會兒。”說完寸風好像是想到了什,轉身向病房走去,推開病房的門一眼望向病床,果然病床上空無一人。“你好好在這兒休息,我出去找楊立。”說著寸風便向屋外走去。“楊立?楊立沒了?師哥。”玄月回過神來嘟囔了幾句,再抬頭寸風已經不見了蹤影。夜色中的寸風向著南村西邊走去,邊走邊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這個人居然能衝進他的醫館,卻又沒有傷害玄月,想到這兒寸風不禁覺得有些後怕。南村西邊的廢棄水泥路旁,往走二三十米有一棵大楊樹,樹下的楊立向著楚麗麗的墓不停地磕著頭,楊立的身後站著一條目露凶光的黃狗。此時的楊立已經磕得滿頭是血,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就在這時,一把劍劃破夜空插到了楊立左側的大地上,正磕頭磕的迷糊的楊立瞬間清醒了過來,楊立身後的那條黃狗也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盯著正在走過來的寸風。寸風停住腳步將插在地上的劍隔空收了回來,這才看向那條黃狗,一條黃色田園犬卻長著兩個白色的耳朵。一人一狗對麵而立,楊立癱坐在墓碑前,夜風驟起,黃狗的白色雙耳動了幾下,緊接著風一樣的速度朝寸風奔襲過去,寸風側身躲過了襲擊。黃狗也撲空停在了路邊,右前腿被劃出一條傷痕往外滲著血,黃狗低頭舔了幾下傷口,看向寸風和寸風身後的楊立,抬頭朝著天空淒厲地嚎叫了一聲,轉身向荒草叢中跑去,消失在了黑夜中。“寸……寸風,大夫,我……我。”楊立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也感覺不到額頭的疼痛了。“我們回去再說。”寸風上前攙扶起楊立。回到醫館後,寸風讓玄月把楊立的額頭包紮了一下,看著病床上的楊立寸風說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把你和楚麗麗的事情說一下吧。”“是是是,我說,我都說。”楊立顫抖著聲音說道,這時玄月端來了一杯水遞給楊立喝了幾口。楚麗麗在我出生之前就搬過來了,平時都不怎能看到她,聽大人說她是為了求醫才在父親的帶領下來到我們村的,安定下來之後,她父親開了一個維修鋪維持生計。楚麗麗人很好,雖說身體有病,可平時沒事時也喜歡和我們一起玩,她的病很奇怪不是一直有,是不定時會發病的,發病就和重感冒一樣。當時我、王華、李文、楊芳和楊冬經常去她家玩,她家那時有條小黃狗很招人喜歡,她家也總有些稀奇古怪的玩具,這可能和她父親的工作有關。她父親楚寧人也很好,平時維修鋪沒事,也喜歡幫助村人,而且楚寧相貌英俊體型健壯,一個人照顧楚麗麗也把家收拾的乾淨利落井井有條。村也有好多人給楚寧介紹過對象,卻都被楚寧一一婉拒。楚麗麗也隨父親,長相秀美氣質不俗,待人也很好,當時我們都很喜歡她。由於身體原因,楚麗麗沒怎上學,都是她父親教她,她有時也會看我們的書和問我們問題。上了中學後我們幾人便分開了,隻是偶爾還會在一起玩,一直和楚麗麗保持著聯係的是王華,他父親就是給楚麗麗看病的醫生王雙,王華和楚麗麗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在我上高中的時候,村發生了一件怪事,也是這件怪事徹底改變了王華和楚麗麗的命運。我當時住校,放假回家後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原來楚麗麗家有一個珍貴的古董好像是一個牌子,就是這個牌子帶來了災禍。當時也不知道是誰又是從哪知道了楚麗麗家有古董的事,沒多久就傳的人儘皆知了,後來我問過楚麗麗,她自己也不知道家還有這個東西。有外地的古董商也聞訊而來要高價購買這件東西,楚寧說什都不賣。一來二去古董商也就不來了,不過有古董商在離開前放出風,誰要是能勸楚寧賣了古董就給誰一大筆錢。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從那以後便經常有村民去楚麗麗家,去勸楚寧賣了古董,楚寧不勝其煩由開始的婉拒到後來的閉門不見,有些村民不死心,居然跑到了王雙那,希望通過王雙去勸楚寧,更是直接被王雙轟出了大門。見二人油鹽不進,村民們也就不再去騷擾楚寧了。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我高考的那一年,村無緣無故鬨了瘟疫,說是瘟疫卻不死人,染病的人居然和楚麗麗的症狀很像,雖說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可還是影響了家庭收入,很多家庭開始入不敷出。於是又有人開始打起了楚麗麗家古董的主意,可是楚寧依舊是閉門不見。慢慢的村有了一些不好的言論,說瘟疫是楚麗麗帶來的,隨著謠言的散播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排斥楚麗麗一家,最後楚麗麗一家被迫遷到了村子西頭的山坡上。在這期間隻有王雙大夫為楚麗麗說話,為此王大夫也得罪了不少人。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多久王大夫又被卷入了前任村長的貪汙案,前任村長在任期間有一段時間沒有會計,王大夫便在村長的要求下兼任了兩年左右的會計,於是風言風語又開始在村邊流傳,雖說最後並沒有找到王大夫貪汙的證據,可是因為楚麗麗的事情王大夫已經和村民有了過節,這就導致一些村民罔顧事實借貪汙事件發泄對王大夫的不滿,自此王大夫與村民的關係更加不好了。不久後一個雨天的傍晚,我來找王華,正好碰見王大夫出去,王華告訴我楚寧有事出去了他爸爸這是去看看楚麗麗。我在王華家呆了沒多久,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大,還夾雜著雷聲。我正想著要不要早點回去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地砸門聲,王華跑出去開門,隻見幾個村民冒雨抬著昏迷的王大夫,這可把我和王華嚇壞了,連忙幫著把王大夫抬到屋。扶王大夫在床上躺下之後,王華在床邊一邊不停地呼喚著王大夫一邊擦拭著王大夫頭上身上的雨水,我去找了幾個毛巾遞給濕透的村民。王大夫在王華的呼喚下醒了過來,輕輕地喚了聲“華兒。”王華激動的回應:“爹你醒了,爹你沒事吧。”“我沒事,麗麗,麗麗呢!?”王大夫突然語氣急切地問,又一抬頭看到了站著的村民突然大聲地喊了起來:“你們這群畜生!你們把她怎了!”“王大夫,你就別罵了,我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有村民回答道。“你們這群畜生!”王大夫又大罵了一聲,接著口吐鮮血昏了過去,看到父親昏過去王華也急得不停地叫喊。“王華你別太著急,你父親這是急火攻心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幾個村民就走了。村民走後,雨沒多久也停了,風也小了很多。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王大夫又醒了過來,又問起了楚麗麗,我就讓王華在家照顧王大夫,打算自己去楚麗麗家看一下。順著泥濘的山路我來到了楚麗麗家,遠遠地就看見院門大敞著,還能聽到阿黃吠叫的聲音,進到院後我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滿頭白發的楚麗麗倒在了地上,她身下的積水被血染紅。當時的我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楚麗麗,直到看到她眼睛微微張開,我才回過神來,趕忙過去把她扶起來。“麗麗姐,麗麗姐。”當時的我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了。“……好……疼……”楚麗麗有氣無力地擠出兩個字,我已經忘了自己是怎將楚麗麗抱進房間的了,把楚麗麗放在床上後,我轉身來到了外屋,我已經忘了當時自己是要做什了,我隻記得我看了一眼自己沾滿血的雙手便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從別人口中得知,王大夫已於淩晨去世,聽到這個消息我居然不是很震驚。父親本想給我請假,可是被我拒絕了,我連午飯都沒吃就趕回了學校。這兩天的經曆讓我大腦一片混亂,我也不知道怎去麵對楚麗麗和王華,我隻想逃,我想逃到一個可以忘卻這一切的地方,至此村的瘟疫就消失了。半年後我也去了外地上大學,而王華由於父親離世的影響高考落榜,楊芳和楊冬也考上了大學,可是由於母親的原因楊芳沒有去上學,李文早已中專畢業去了工地打工。就在我上大二的時候,父親染上了賭博把家的果林都輸了,還欠了一大筆錢,我隻好輟學回家打工還債,回家後我第一時間想找王華,卻得知他已經失蹤了很久,而且楚寧也外出沒有回來,楚家隻剩下楚麗麗一個人,我本來想去看看楚麗麗可是一直鼓不起勇氣,就在我輟學回家後的半年,村被選為了開發區,開始大規模開發建設,一直在工地打拚的李文借著開發的紅利混得風生水起。我家的果林承接了第一個開發項目,我父親不知道從哪得知了別人合夥從他手騙取果林的事情,喝了酒去別人家大鬨被趕了出來,在回家的路上跌入了村口的水溝摔斷了腿,在病床上抑鬱了幾個月也離開了人世。經過這一係列的變故,我感覺人生徹底沒有了希望,身上背著利滾利的債務,舉目無親也無一技壓身,最後沒有辦法我隻能去找李文。傍晚時分我在村的診所門口遇到了李文,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遇到了從診所拿藥出來的楚麗麗,李文上前搭話要送楚麗麗回家,我們坐李文的車來到了村南的山下,我下車將楚麗麗送回了家,楚麗麗先是感謝我們送她回家,接著就要拖著病體去給我倒水,我趕忙讓她坐下休息,說自己還有事要辦便離開了。就在我走到大門口時,突然天空一聲炸雷,狂風驟起,我向門口看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文,“我們走吧。”我說了一聲向他走過去。李文沒有回話,而是走進來轉身關上了大門。“幫我看著門。”李文撂下一句話就向屋麵走去,我突然明白了,轉身想要去拉李文,可是邁出半步又縮了回來,這時外麵傳來了狗叫和扒門的聲音,是陪著楚麗麗買藥的阿黃回來了,我用雙手頂住了門,害怕阿黃扒開插著門閂的大門。沒過多久屋就傳來了楚麗麗掙紮的聲音,在陣陣雷聲中顯得那的刺耳,我隻能倚靠著大門慢慢地蹲下,用雙手抱著頭,雙臂堵著耳朵。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文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頭看到叼著煙的李文,他那拿煙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我站起身來,李文吐了一口煙就去開門,門剛一打開阿黃就撲了過來,李文“哇啊”一聲跟著一腳就踢了過去,將阿黃踢到了門外,接著走過去抓起阿黃摔在了地上,看著口流鮮血不停呻吟的阿黃,李文喘著粗氣說了聲:“走,快走。”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阿黃便跟著李文向停著的汽車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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