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欣然同意。
她也想看看,顧衛東知道,自己替他辦了個廠。
他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會露出什麼表情。
沈綰知道唐懷是顧衛東的好兄弟,也不怕他跑路。
回家把錢數給唐懷後,就把這事,全權交給他去辦了。
至於沈綰自己。
則繼續為之後,給交易市場供貨的事操心。
出了2000塊買機器後。
沈綰手裡的錢,再留出押金,還有檔口的租金,也就堪堪剩個兩百來塊。
這期間,沈綰賣山貨,還有散賣一些鵪鶉,能掙點錢。
但都是些小錢。
沈綰必須打起12分精神,保證現在手裡鵪鶉的質量。
等到交易市場一開張,才能夠憑借這些鵪鶉,以最快的速度回血。
恰巧這兩天,周嬸子為了張羅錢有糧的婚禮,更忙了。
所以沈綰隻能一天好幾趟的往老屋跑。
有時候更是直接揣著午飯過去,在那邊湊合著把飯吃了繼續忙。
沈綰的辛苦,全部落在社員們眼裡。
大家感慨:“咱們這一年到頭,也就冬天的時候,能清閒點。結果沈綰這妮子倒好,比平時更忙了。”
“可不是嗎,雖說牛鐵柱和張翠花兩個人,一個人判了三年,一個人判了兩年,聽起來是出氣了。”
“但是沈綰也是正兒八經虧了那麼多錢的,眼看著顧衛東也要下崗了,他們倆以後這日子難過啊。”
站在人群最後麵的劉母,聽到大家的議論,一臉唏噓。
她轉過頭,使勁擰了一下自己的閨女。
嗬斥道:“沈綰和顧衛東現在過成什麼樣,你看到了吧?”
“我告訴你,雖說紀家現在的日子,是沒有以前好,紀家人呢,也不好相處。但好歹人家有個城裡的大伯,以後的日子肯定能好起來。”
“你彆整天給我鬨些有的沒的的幺蛾子,趕快再給紀江懷一個,坐穩你紀家兒媳婦的位置,知道嗎!”
劉母說起自己這個閨女就來氣。
當初哭著喊著要嫁給紀江的是她。
現在整天在紀家吵吵嚷嚷,沒事就往娘家跑的也是她。
劉美珍一把打開劉母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掐得發疼的手臂:“媽,你輕點,把我弄疼了。”
劉母撇嘴:“疼疼疼,我剛才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劉美珍一臉不耐煩:“聽到了,聽到了,對了媽你借我20塊。”
劉母聽到閨女的話,立馬條件反射的捂住兜:“又要錢,你最近都找我要了多少次錢了。”
“咱們家一年到頭,也就掙個50多塊,你開口就要20,你是要你媽我吸乾是不是?”
劉美珍見劉母不給錢,立刻變了臉色。
她紅著眼盯著劉母:“我不管,你借我20,不然我就去死。”
“那你去死吧。”劉母彆過頭,不去看閨女。
劉美珍見這招不管用,氣得使勁跺腳。
她咬咬牙,挽住她媽的胳膊,好聲好氣道:“媽,你就借給我吧,我真的有急用。”
“等我以後出息了,還給你200。再說了,我都是紀家的兒媳婦了,你還怕我還不出這個錢?求你了,你可憐可憐你閨女,借給我吧。”
劉母幾個孩子裡,最疼的就是劉美珍這個小閨女。
她被小閨女不停的哀求,有些心軟。
歎了一口氣:“行行行,借給你。不過我跟你說,這可是最後一次借給你錢了。”
“媽跟你爸的棺材板,都借給你了。之後你要是再借,就隻能動家裡的錢,到時候被你那幾個嫂子知道,饒不了你。”
劉美珍隻聽到劉母說“行”。
至於其他的,全當耳旁風。
劉母帶著閨女回家拿錢,路上問道:“對了閨女,你這次借錢,又是要乾什麼?”